以色列梅厄·阿米特情报与反恐信息中心日前发布“在叙利亚作战的外国人”系列研究报告。报告显示,目前在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力量中,大约有7000至8000人是来自其他国家,基本都隶属于“胜利阵线”“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等与“基地”组织相关的极端恐怖组织。
其中,超过5000人来自中东逊尼派阿拉伯国家,来自欧美等西方国家的约为1600人至2100人,另外还有大约600人至700人来自亚洲伊斯兰国家和地区。中国有不超过100人在叙利亚作战,全部是来自新疆的“东突”恐怖组织成员。
此外,还有大约7000名至8000名什叶派人员在叙利亚支援阿萨德政权打击反对派,他们主要来自伊朗和黎巴嫩真主党。
报告内容非常翔实,包括参战人员的原名、伊斯兰姓名、照片或视频截图等。记者从该中心获悉,该中心设有专门小组负责跟踪叙利亚及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发展形势,小组成员都至少精通希伯来语、阿拉伯语、英语这三种语言,能够第一时间获得出现在网上的任何相关信息。
报告指出,这些外国武装人员对其所属国家而言是潜在的威胁。他们在叙利亚获得了战斗经验,受到宗教极端思想的影响,回国后必定会加入当地的恐怖组织,甚至成立新的恐怖组织,攻击“基地”组织和“全球圣战”组织定义的各种“敌人”。上个月,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市中心的犹太博物馆发生一起枪击案,导致4人死亡。嫌疑人是一名来自法国的29岁青年,他曾前往叙利亚并加入了极端组织。
美媒:伊叙战事其实是同一场战争
叙利亚与伊拉克:不同的国家,同一场战争(作者美国科罗拉多学院政治学教授戴维·C·亨德里克森)
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取得的惊人胜利彰显出美国对伊政策缺少一致性。ISIS在伊拉克北部和西部地区势头正盛,华盛顿对此感到担心。与此同时,在叙利亚革命和推翻巴沙尔·阿萨德的问题上,美国却作为重要参与方,组织协调了外国支持叙利亚叛军的活动,这毫无疑问有利于ISIS。
作为一名开明的伊拉克神职人员和政治人物,伊亚德·贾迈勒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种战略现实。他在6月10日时说:“发生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战事其实是同一场战争。叙利亚也好,伊拉克也罢,这都是一场与ISIS的战争。美国努力削弱叙利亚政权,这有利于ISIS;但是在巴格达,美国却支持伊拉克政府打击ISIS。说实话,这种做法颇为可疑,也让人迷惑。”
身为杰出的伊斯兰教神职人员,贾迈勒丁却是支持政教分离的世俗主义者。他说:“叙利亚政权承担着与ISIS作战的压力,这副重担必须要卸下来。(美国)不应该试图扶持软弱的叙利亚自由军。压根就没有什么自由军,在叙利亚和伊拉克都有ISIS。你不可能这边在伊拉克打击ISIS,那边在叙利亚支持它。这是同一场战争,对手也只有一个。”
尽管ISIS的一系列胜利令外界惊慌失措,但华盛顿似乎并没有重新考虑美国支持推翻巴沙尔政权一事。毫无疑问的是,叙利亚政权在该国南部和西部地区承担的沉重压力为ISIS在东部和北部地区发展壮大创造了空间;如果叙利亚没有发生内战,ISIS就不可能获得其近期展现出的强大实力。
巴沙尔政权努力平息本国武装叛乱的举动一开始就被西方国家和逊尼派穆斯林视为挑衅行为。华盛顿遵循的准则是,没有什么能比阿拉伯暴政延续下去更坏的了。美国声称它是在支持上述国家的民主政治;实际上,美国的所作所为直接造就了在上述地区大行其道的无政府状态,让ISIS这样的可怕组织得以发展。
不论归咎于何人或何事,ISIS的兴起确实是伊拉克和叙利亚两国的灾难。
但目前,美国几乎无力控制伊拉克即将到来的流血冲突,也无力迫使伊拉克人改善局面。
美国能改变的是叙利亚局势。对于在叙利亚造成混乱的失败政策,它不应该继续加码下注,而是应该放弃让巴沙尔垮台的目标,并寻求与俄罗斯一道促使各方达成协议。
遏制ISIS并不是做出这种调整的唯一原因。在真主党的大力帮助下,叙利亚政府军正走在赢得内战的道路上;此外,巴沙尔可以说得到本国大多数民众的支持。有个关键问题因素应该得到充分考虑,那就是根据国际法,外国支持武装叛乱一事非常令人怀疑。
基于以上多个原因,美国不应该再把巴沙尔下台当作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前提条件。继续坚持这项政策只能让ISIS坐大,并导致叙利亚内战延续下去。
但改变这项政策的难度很大。推翻巴沙尔政权不只是美国的目标。欧洲人——尤其是英法两国人——从一开始就渴望让巴沙尔倒台。土耳其人、沙特人、科威特人和卡塔尔人对实现这一目标甚至比他们还要执著。
推动美国支持叙利亚叛军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中东地区的反巴沙尔方阵。
改变对叙政策可能困难重重,但是ISIS的节节胜利让此事变得迫在眉睫。支持反巴沙尔武装叛乱的政策已经走到了尽头。贾迈勒丁是对的,发生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是同一场战争。在伊拉克打击ISIS,却在叙利亚扶植它是荒谬的。不过,美国此前一直在这么做。
美国《纽约时报》18日刊发前美国国务院政策计划主人安妮-玛丽·斯劳特(Anne-Marie Slaughter)的评论。评论就美国对伊拉克局势的应对指出,奥巴马政府此前不情愿在叙利亚动武,结果内战导致极端分子壮大,现在殃及伊拉克;而美国本可以阻止局势恶化。
文章摘编如下:
“过去两年里,外交政策界有很多人,包括我(即安妮-玛丽·斯劳特——编者注)自己在内,都曾多次主张在叙利亚使用武力,结果只是白费口舌。我们被嘲笑为战争贩子,还有人说我们不明白武力并非解决一切问题的良方;这么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巴马总统。他在西点军校发言时称,更明智的做法是,只有在捍卫美国的关键利益的时候才使用武力。
但是才过了一周,突然之间,政府就已经开始考虑在伊拉克使用包括无人机在内的武力打击方式,以对抗“伊拉克与叙利亚伊斯兰国”( ISIS),该组织占据了一座又一座伊拉克城市,现已逼近巴格达。
事态的突然转向,让我等不禁挠头。为什么ISIS在伊拉克的举动就对美国的切身利益形成了足够大的威胁,而ISIS在叙利亚的崛起就不是呢?严重的叙利亚内战不仅让该国四分五裂,而且还波及黎巴嫩和约旦,现在又轮到了伊拉克。
我怀疑白宫官员会列出三方面的原因。
首先,他们会说,伊拉克的武装分子中有基地组织成员。但是,这种说法忽略了近况。一年之前就有专家预测过,如果我们不在叙利亚采取行动,那么ISIS将在叙利亚东部和伊拉克西部建立一个伊斯兰国。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就在叙利亚干掉他们呢?
白宫可能会举出的第二个原因是,伊拉克政府向美国寻求了帮助,因此在那里使用武力符合国际法的规定,而叙利亚政府反对对该国使用武力。但是,这种法律令伊拉克政府的利益与该国公众的利益相抵触。它让我们可以去帮助一个再三违反权力分享协议、促使逊尼派去支持ISIS的政府。
第三个原因,白宫可能会说,美国打了十年之久的伊拉克战争,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们推翻了一个稳定、强大,但残酷的政府,然后在伊拉克留下了一个软弱的、不稳定的政府。我们不能让士兵的血汗白流,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支持当初我们扶植上台的政府。
这就是白宫最忽视事实的地方。它把世界分为两种:一种是公众受苦受难的人道主义世界,那里的情况无论多么令人痛心,罪行多么骇人听闻,但是与美国的关键利益无关,因为受损的只是公众;另一种是事关政府利益的战略世界,在那里,重要的是领导者之间博弈的棋局,以及制约那些可以令美国受损的政府和非政府势力。
对于伊拉克和叙利亚,奥巴马总统应该问同样的问题。从短期及长远来看,什么样的行动方针最有利于伊拉克及叙利亚人民?什么样的方针最有可能使他们不再遭受每天经历的暴力及苦难?什么样的方针最有可能使他们实现和平、繁荣,拥有一个令人满意的政府?
答案可能包括在这两个国家直接但有限度地使用武力。充分的武力可以提醒各方,我们不仅能够通过空中力量,发现并报复基地组织成员——我们的无人机可以在数月的时间里一直对他们进行追踪,还可以打击任何实施大规模暴行、犯下反人类罪行的个人。充分的武力会迫使政府及叛乱分子参加谈判。充分的武力也能够带来一个喘息的空间,让那些还算令人满意的领导人可以开始巩固权力。
说到法律,我们应该在这两国采取行动,因为我们面临的是对全球和平与安全的威胁,成立联合国安理会就是为了处理这种情况。这不仅仅是一种出于人道主义的考量,还是一种战略考量。如果奥巴马两年前就做好了采取行动的准备,美国本可以阻止如今在叙利亚和伊拉克蔓延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