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懵懂
初中就和浩然相识,当时他在我的隔壁班。浩然长得一点都不起眼,我对他惟一的印象就是格外优异的成绩。3年后,我和浩然一同考入了重点中学的重点班,他坐在我的前排。高中生活充实而单调,每天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接触最多的恐怕就是前后桌的同学。我和浩然在讨论课业、嬉笑打闹中慢慢熟识,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浩然有着两只距离稍远的眼睛,两片大而异常厚实的嘴唇,总之,看上去还挺逗人的。
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天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他叫住了我,低着头把一个包得密密实实的盒子交到我手上,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了,随后转头就跑。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绒毛玩具,才巴掌大小,他居然层层包装搞得跟炸弹似的,我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笑他的腼腆,笑他的孩子气……忽然,有一丝微妙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转眼间,高考结束了,我们都如愿地考上了名牌大学,只是浩然在杭州,我在上海。那年暑假,对于我们变得格外珍贵,我和浩然几乎天天见面,然后沿着马路,一圈一圈地走,不知疲惫……
幸福绽放
刚上大学的那段日子,看着校园里成双成对的影儿,我从不觉得孤寂,相反,我的心满满的,充实而甜蜜。尽管浩然不在我身边,可我心里有他,我猜他也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我们每天打两三通电话,发数十条短信,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我怕自己将来会忘记跟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于是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他惹我生气的事,哄我开心的话,还有跟我讲的心事,满满的记了两大本。
大二那年暑假,我们和高中的几个好朋友相约去了深圳,来到世界之窗。那里将世界上的各个著名城市用缩小的模型展示,我们俩的足迹踏过了整个公园,仿佛走遍了整个世界。浩然说,将来他要用一生的时间,陪伴着我,一站一站周游世界。我双手不自觉地拥住了他,笑容灿烂地绽放,那是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幸福。
突然失踪
可是,我慢慢察觉到,浩然对我的热情似乎渐渐熄灭。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不再那么守时地来电话,不再那么勤快地来看望我,我发信息给他,也不一定有回应,而我打他电话,多半听到的是那句按掉电话时的惯用语———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安慰自己,那是恋爱必经的阶段,热恋之后就该是相敬如宾,平淡却真实。
到了大四,我和浩然各自忙着毕业论文和就业实习的事,我对浩然说,如果他回宁波,我愿意放弃上海的工作机会。然而面对我的一腔热情,浩然不语。那一年,我们只见了三次。我又安慰自己,快了,毕业后,我们就不用两地相隔了。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突然有一天,我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发邮件也没有回复,他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蒙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照片,他写给我的只言片语,仍静静地收藏在我的日记本里。然而心中的刺痛,分明让我觉得和他的一切美好记忆已经恍如隔世。后来,我从同学那里辗转得知,他居然出国了!原来上段时间他早就按部就班地计划着,只是瞒着我一个人。
错愕绝望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过了2个月,浩然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当我快要遗忘的时候却又逼迫我再度面对。那是个深秋的下午,天阴冷阴冷的,我走在大街上,手机突然振动,是串很奇怪的数字,我接起电话,对方一声“喂”一下子震住了我。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我鼻子一酸,眼泪便哗哗地往下流。 “别挂电话,听我说……”浩然忙不迭地道歉,他说这次出国是去学语言的,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就3个月,马上就回来了,准备带我一起出去……
浩然真的回来了,我接受了浩然的解释,不再深究。我们见了双方家长,并着手准备来年一起出国的事情。我以为一切正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事实上,我和浩然已经走到了尽头。前两天,我参加老同学的婚礼,遇见了小麦(化名)。小麦是我和浩然的中学同学,又是浩然的大学同学,当他听说我和浩然准备一起出国的消息时,表情分明有些错愕。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小麦终于如实相告。原来大学期间,浩然对有女朋友的事只字不提,并曾苦苦追求过2个女生,而对于这一切,在另一座城市的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小麦的一字一句深深刺痛了我的心,原来我只是浩然的备选。相恋7年,却原来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面对这样一个用情不专的他,我还能和他一起走向未来的岁月吗?我是否应该选择离开,从心中将他彻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