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知识付费的时候,读书这件事情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知识付费并非洪水猛兽,其实很多时候,听听音频哪怕只收获一两句受用或者戳心的,也就值了。当然,碎片化甚至粉尘化的消费社会,我们都面临知识的危机,同时也经历着一场知识分享转型。
当某个现象兴起时,总会有一帮人推波助澜成为拥趸,但当其所指矫枉过正时,这群拥趸其实就成了帮凶。
比如:原本意味着自我解放、自由和平等的女权,最后却出现双重标准,甚至出现说女权就是用来合理利用男人。
又比如:间歇性火热的知识付费,原本是重塑大众教育的象征,因为一些端着的知识分子的瞧不起,加上几个微信刷屏事件,知识付费被污名化为收割智商税。
其实,就像许知远《十三邀》前序说的那样:他既对技术、速度和娱乐驱动的时代持有怀疑,同时也好奇时代的浪潮之中,那些崭新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正在被孕育。
关于知识付费,我们也可以试试带着偏见出发,看看哪些被印证,哪些被打破。
01:
当我们在谈知识付费的时候,读书这件事情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
一直以来,网络上都有各种关于各个国家每人每年平均阅读量的数据流传,比如: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韩国7本、日本40本、俄罗斯55本等等。
而即便从中国新闻出版研究员提供的数据来看:2016年成年国民人均图书阅读量是7.86本,其中电子书阅读量占了3.21本。
一方面,有些人根本没那么爱读书,都市人受纷繁的职场困扰,没有时间看书。
另一方面,即便我们热爱读书,“买书如山倒,看书如抽丝”却是常态,即便有时间也没有合适的空间场景。
考虑到音频的伴随属性,围绕读书的音频产品层出不穷。最早我们可能在懒人听书、蜻蜓FM、喜马拉雅FM等App上看到有音频书,也就是有人帮我们把纸质书朗读出来,这可以说是音频书的初级形态。
第二个阶段是罗振宇的得到,其特色是平台整理书单,由撰稿人和转述者合作以音频形式输出书本解读,如此结合,推出“每天听本书”。
很显然,引导用户读书并且把这件事情做成一门生意,是一个长期并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工作。有人听书是为了学以致用,也有人是致用以学。说到底,听是一回事,消化然后内化成自身见解又是另外一回事,看起来单一的产品形态都很难满足听书以后的更深层次需求。
最新的玩家就要数三联生活周刊的“中读”和知乎·读书会,三联出品的内容品质多年来有目共睹,我也是因为信奉这点去买了中读的会员。
内容上,延续了三联一贯的人文风格,只是产品体验真的有待提升。借助于知乎已经沉淀的社区氛围,以及知乎原有的譬如“知乎一小时”、“知乎·盐”电子书等,读书会这个新的付费音频产品可以说是知乎自身的一个集大成之作。
从会员角度来看,听书、看书和讨论书可以在一个社区内进行。
02:
有一期《圆桌派》讲到眼花缭乱知识控,窦文涛、史航和蒋方舟互相说自己没有看过的书,窦文涛说他看过两遍《金瓶梅》,但是没看过托尔斯泰,原本可能十年都不会碰。不过他听史航讲过托尔斯泰之后,这个事情就进了他的脑子。马伯庸一旁补充说:会发芽。
这其实说明:我们终究是需要一个动力去看书或者听书的。以前动力可能来自于应试教育以及各种技能测试,现在更多来源于是谁分享给你一本书,甚至陪你一起读书,这也是音频书几个阶段迭代的一个驱动力。
拿知乎·读书会来说,领读人是产品设置中很重要的一个角色。文化学者马家辉、社会学家李银河、话剧导演林兆华、作家杨照、物理学家李淼、经济学家巴曙松、猎豹移动公司CEO傅盛等等,这些人文、科技和财经名人代表着各领域专业擅长,同时也是内容把控的第一道关。
与结构性的专业技能讲解不同,领读其实更强调用户与领读人一起阅读,通过领读人讲解激发用户的阅读兴趣,从而让用户带着更广阔的视角和方法论,重新回归书本中。归根结底,是在解决“知道是什么”的事实,“知道为什么”的理论,“知道怎么做”的技能技巧诀窍,以及“知道找谁”的人际关系。
譬如:有不少用户在知乎关注红楼梦话题,从作品细节、人物解读到红楼美食,他们都在深入探讨。那知乎其实就可以打造一个闭环,社区讨论—读书会听书—书店看电子书—社区讨论。
这样来看整个知乎的形态,问答社区负责提供长回答、长文章,想法是轻内容的补充,本质上仍是拓展用户讨论的场景,知识市场提供更为沉浸的学习体验。问答、想法和知识市场之间彼此勾连,读书会成为一个耦合器,货币化的同时,也兼顾社交化。
03:
当然,知识付费总是和焦虑、二手知识、割韭菜挂钩。蒋方舟提到说现代人的表达焦虑和在场焦虑,比如:霍金去世,网友都在表达自己想法,还有感谢霍金发明了苹果手机的。又比如:有人没看过莫言的作品,在其获得诺奖之后,跑到莫言老家去掰玉米。
在场焦虑则是说:当一堆人在说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必须在场。买一个课程,可能不是为了听,而是买一个入场券。
这个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窦文涛问马伯庸和史航现在怎么吸收知识之后,我发现,原来他们也一样,很难沉下来吃透一本书。马伯庸说:和诸葛亮读书法一样,观其大略,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真的是一本书细细地一页一页抠了,大概翻一遍,大概知道里面讲什么东西,放回到书架上去。史航则说:他二手知识来源很多,比如:看微博,看别人文章。
马伯庸脑洞大开所描绘出的三国,其实也是二手知识,但它同样提供了历史认知的维度。史航在二手知识基础上,学会了和人吵架,吵架的时候他需要找论据,这也是认知重塑的过程。
所以说,博学如马伯庸、史航,也一样会被快餐化的时代所裹挟,但他们表现得更为包容和开放。
知识付费并非洪水猛兽,其实很多时候,听听音频哪怕只收获一两句受用或者戳心的,也就值了。当然,碎片化甚至粉尘化的消费社会,我们都面临知识的危机,同时也经历着一场知识分享转型。
就像知乎CEO周源曾提出来:“超越传统精英观念的知识的共享,是推动社会可持续性发展的最优解”。
一个成熟的音频听书,或者知识付费的形态,它们都应该是流动的,也是可以被质疑的,是用户和主讲人在完善的社区机制下共同作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