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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大师的顶级智慧:凯恩斯,经济与政治...

说到宏观经济学,就不得不提它的开山祖师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 1st Baron Keynes,1883.6.5-1946.4.21)。

1883年凯恩斯出生在英国剑桥,生日和亚当·斯密是同一天。小时候上的是伊顿中学,长大是剑桥大学。可以说他的人生,充满了贵族范儿。他本人还被封了爵位。朋友圈更不简单,包括哲学家罗素、维特根斯坦,小说家伍尔夫,诗人艾略特等各路精英。

凯恩斯

凯恩斯身材高大,十指修长。尽管他自认长得不帅。但多数人认为他很有魅力。其实看过他的照片的人,都会认为凯恩斯的长得挺帅,就是稍微有点驼背,大概是因为身高两米。还有个八卦,就是他有同性恋倾向,但他后来还是与一位女士结婚,并组建了家庭。对象是位俄罗斯芭蕾舞演员。尽管两人没孩子,但是,是公认的幸福的一对。

1、经济学家的分类

每一个学科,总有一两位标志性人物。对学科内的人来说,他们就像珠穆朗玛峰一样。赞同的人不说了。即使反对的人,最后也不得不生活在高峰阴影下。经济学家有很多重要人物,但是要达到凯恩斯这个高度的,真不多。他的理念,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凯恩斯主义。强调当经济需求不足时,为了挽救就业消费,政府应该加大投资。你可能已经听过不少。那凯恩斯的思想如何诞生,如何传播的呢?

你知道,经济学家有很多分类,宏观与微观,学院派与市场派。再加上各种主义,数都数不过来。其中,有一种分类,很有意思。何帆老师有个观点,经济学家,可分为有两种:当过官的和没当过官的。二者,风格差别可大了。注意,这不是说,水准谁高谁低。我的理解,有没有当过官,对现实和政策的感觉大不相同。当过官的,往往更关注理论与实际结合。最典型的,凯恩斯就是当过官的。他的理论对手哈耶克,就没当过官。

凯恩斯伟大,首先就在于,他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学者。他永远关注现实,也时刻准备着介入。而当时局势的剧烈变化,好像也时刻渴望着他的指引。当大萧条出现,可以说是百年不遇。1932年,是大萧条最惨的一年。有人问凯恩斯,历史上有没有类似大萧条这样的事?凯恩斯说,有的。那就是黑暗的中世纪,前后共400年。

2、凯恩斯罗斯福

从这个对话,可以看出大萧条带来的伤害有多大。民众可以说水深火热。这个时候,别的经济学家要么没准备好,要么让大家等经济自行调节。凯恩斯不一样,救火是他的专长。他拿出了整套政策方案,还给出了理论指引。这就是《通论》这本书的内容,依靠这本书,凯恩斯奠定了宏观经济学的基础。几乎同时,在大西洋的对面,美国总统罗斯福上任了。

你肯定说,这两人,不是刚好一拍即合么?这样想很自然,但有点简单了。历史的真相,往往更曲折。凯恩斯罗斯福第一次见面,是在1934年5月28日。这时大萧条,已经爆发3年多。

罗斯福凯恩斯的见面并不顺利,双方都有点失望。罗斯福是美国人,表达得直接。他说,在他看来,凯恩斯与其说是经济学家,不如说更像一个数学家。罗斯福认为,凯恩斯的理论好像对经济用处不大。作为英国人,凯恩斯表达不满,则显得很含蓄。他说,我原本以为,罗斯福对经济学,会有更专业的理解。他言下之意,是认为罗斯福总统不懂经济学。罗斯福的劳工部长,就评价这次会面时说,学术派的凯恩斯,遇到了实用派的罗斯福,交流很失败。

罗斯福

听到这,如果你就断言罗斯福新政和凯恩斯无关,那么就太心急了。后来的学者研究认为,两人第一次见面,确实不成功,但这不是决定性的。后来,两人还是继续有来往,有见面,也有通信,逐渐的两人有了更多化学反应。随着两人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开始彼此理解。凯恩斯罗斯福的影响,就慢慢显露了。从战前政策到战后建议,他提了很多宝贵意见。

可以说,正是罗斯福这样领袖的认可,成就了凯恩斯的使命。凯恩斯的理论,终于有机会,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试验。可见,大萧条其实成就了这两人。在理论上,大萧条催生了凯恩斯主义。在实践上,催生了罗斯福新政。凯恩斯罗斯福,成了最佳搭档。两人联手,改变了大萧条后的世界历史。

两人的联盟,可以看作,是实干家和思想家的联盟。这个联盟为什么达成?可以说是因为彼此交往的投缘,不过,站在历史高度来看,你会意识到不同的格局。这两人合作,没那么简单,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我们回顾三十年代,会发现这个时代不一般。这不仅是一个大萧条的时代,更是一个国家剧烈竞争的时代。国家竞争背后,其实是思想观念的竞争。可以说是意识形态的较量。苏联和德国的兴起,背后的支撑,离不开法西斯主义与集体主义。罗斯福个人,作为领袖,也面临竞争压力。在西方世界的舞台上,他正在和希特勒竞争。面对这样的对手,英美这些自由国家,迫切需要新的理论武器。经济学家赫希曼就指出,凯恩斯主义不简单,不仅是一套实用经济政策。本质上,它是一种有力的思想武器。更深地看,在集体主义和法西斯主义之外,开拓了新的选择。

大萧条

这样一来,重新审视两人结盟,看似偶然,但是,放在大历史中,其实几乎是注定会发生。猜想一下,如何罗斯福不赏识凯恩斯,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凯恩斯理念,会继续传播。凯恩斯本人,也会继续等待新的领袖。因为在罗斯福之前,凯恩斯也尝试过别人。从威尔逊总统到胡佛总统,从张伯伦首相到丘吉尔首相。这些人,不同程度上,都让凯恩斯失望了。最终,他等来了罗斯福

罗斯福这边呢,经历过一系列试错,走向凯恩斯主义。罗斯福最大特征,就是够胆,有担当。

3、凯恩斯的特别之处

可见,两人结盟,最大原因在于有共识。共识是什么,那就是要把勇敢行动放在首位。为什么?因为,当时是与纳粹竞争的关键时刻,可以说,是西方文明的生死存亡之秋。对一个国家来说,经济不仅仅是经济,更是一个政治任务,一个道德命题。只有美国经济重振,才能担负起守卫文明社会的重任。而要重整经济,政府必须行动起来。要为陷入悲观失望的人民,注入希望与勇气。否则,西方文明就会在与纳粹抗争中彻底失败。正是,基于这一共识,两人联手了。可以说,正是他们两个人,极其勇敢地进行了政策的大试验。最终,使得美国撑过大萧条以及二战。

罗斯福凯恩斯的合作,帮助了美国,也帮助了其他国家。此前的危机中,各国的方案都是自扫门前雪,甚至把相邻的国家当成抵御危机的城墙。换而言之,各个国家之间,根本没有想过,通过合作达到共同繁荣。而正是在罗斯福凯恩斯合作之后,这种想法逐渐有了。随后,国际经济合作模式,开始成为共识。二战之后的许多国际组织,包括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税总协议等,可以说都包含着凯恩斯的思想。

因此,凯恩斯本人,也是上天给罗斯福的礼物。凯恩斯并不是一般的经济学家。他的特殊之处,是对于现实与政治有深刻洞察。同时,基于这种洞察,进行了理论上的创新。回头看看凯恩斯的成长。一战的时候,他参与了巴黎和会,为了战争赔款政策的合理化而呼吁。经济危机来了,他呼吁用政策拯救失业。二战结束了,他又谋划欧洲重建。

可以看出,他的前半生,经历了战争与危机。无论他的思想训练,还是他的资历,几乎就像是为拯救大萧条而量身定做。他这一辈子,像一个天才救火队员,总是出现在重大的危机现场。

就这样,凯恩斯的思想,通过美国,传播到全世界。这个过程,可以看作一个缩影。也就是经济学思想,如何像火种一样在世界上点燃,再绽放。无论现实如何变化,思想始终存在。也许会暂时受挫,但火种不会熄灭。凯恩斯就说过,那些认为自己完全不受任何理念影响的实干家,通常是某位已故的经济学家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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