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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时期的爱情读后感:神圣的感情

  霍乱时期的爱情读后感

  很早就知道这本《霍乱时期的爱情》。每次走到书店的外国小说区,都会在显眼位置看到它。来来回回多次,那红棕色格调暗沉纹样华丽的封面也就越来越深地在脑海留下印象。久而久之,还没有读这本书,就成为一块心病,好像一桩应该去做的事被一再拖延之后那种愧疚的感觉。其实我清楚,愧疚的原因主要在于马尔克斯,这位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魔幻现实主义大师。除去《百年孤独》,这应该是他最负盛名的一部小说,出版于获奖之后的1985年,写尽了世间情爱的各种可能性。马尔克斯说:“我对死亡的唯一遗憾就是不能为爱而死。”

  一份来自诺奖作者的邀约,是一场预期中的盛宴,可是因为自身莫名的原因迟迟未能赴约,无论如何不可原谅。有一天,不知何处而来的契机,终于下决心,翻开书页。

  一幅南美风情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开,色彩时而缤纷、时而灰暗。看到费尔明娜和阿里萨,还是少男少女的模样,从白色的栀子花从中走来,在一段美妙的序曲中相遇、共舞,他们旋转,滑步,交换新的舞伴,然后渐行渐远,终于离散,各自走进互不相干的生活。

  画卷里,费尔明娜像一朵白色郁金香,美丽、高贵、坚定而有个性,让阿里萨一见钟情,从此深深沉溺不可自拔。这团热烈而隐秘的爱之火,在阿里萨的身心熊熊燃烧了半个多世纪不曾熄灭。穷小子爱上了白富美,这是一个老套的剧情,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追求,年轻的费尔明娜头脑异常清晰,理智占据了上风,毫无悬念地嫁给了城里最有教养和地位的乌尔比诺医生,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童话结尾中那种公主和王子的生活,平静而幸福。在漫长的岁月里,乌尔比诺和费尔明娜像两列并行的火车,沿着既定的铁轨一路向前,他们了解对方每一个习惯和细节,甚至比自身还熟悉,“从蜜月旅行回来后,费尔明娜一向根据气候和场合给丈夫挑选衣服,头天晚上就把它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椅子上,以便他从浴室出来时就能穿上。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先是帮他穿衣服,后来就干脆替他穿衣服。她记得这样做,最初是由于爱他,但是自从五年前开始,她就非这样做不可了,因为他自己已经不能穿衣服了。

  他们刚刚庆祝过金婚。他们相依为命,谁也离不了谁,谁也不能不顾谁,否则他们一刻也活不下去”。“他们完全心心相印了,在成亲不到三十年的时候,就象成了分成两半的一个人似的,经常为对方猜到了自己的心事,或发生一个抢先把另一个想说的话公之于众的滑稽的事故而不快。他们共同克服了日常生活中的误解,说来就来的抱怨,互相取笑打诨,并不时过上一刻其乐无穷的夫妻生活。那是他们相亲相爱最为得体的时期,没有匆忙,没有过度,双方都更明白并更感谢他们对夫妻生活中的急流险滩取得的胜利。”乌尔比诺和费尔明娜平静地享受着世俗的生活,虽然偶尔也能遇到一点别样的风景,但主旋律是安全感、和谐及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它们终究不是爱情。

  而阿里萨,则始终沉浸在对费尔明娜的渴望和思念中,仿佛得了永远治愈不了的霍乱病一样,一天一天在等待中煎熬。不过,内心强烈的爱情并没有影响阿里萨的事业,他维持着表面的理智和谨慎,步步为营,从莱伊瓦村电报员成长为加勒比内河航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也许是费尔明娜的选择提醒了他,弱者永远无法进入爱情的王国,因为那是一个严酷、吝啬的国度,女人只会对意志坚强的男人俯首称臣。阿里萨的坚韧,让他用了整整半个世纪,蜕变为一个能让费尔明娜真正爱上的人。他对她说:“费尔明娜,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有51年9个月零4天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爱着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直到现在,我第一次向你表达我的誓言,我永远爱你,忠贞不渝。”这一段陈述,如阿里萨本人一样,虽然被生活打磨多年,却没有习得优雅绅士的做派,仍带着些许摆脱不去的俗气。然而,时间的加持,仿佛大海中的浪涛,洗净了话语中爱的冲动和浮华,留下了质朴的真金。

  在这场漫长的等待中,阿里萨没有再跟费尔明娜说过一句话,他目睹她貌似幸福的生活,知道在乌尔比诺的阴影笼罩下,自己并无一点希望。他既疯狂地想要接近她,又不愿干扰她一丝一毫,内心因此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他买下餐馆的一面镜子,因为镜子曾照出过费尔明娜的形象。他每年都参加灯谜赛,因为费尔明娜曾有一次作为颁奖嘉宾宣读过获奖者名单。他起草办公文书的时候常常情思潮涌,百无聊赖又无处下笔,只能给目不识丁的恋人们代写情书。他在费尔明娜别墅的周围徘徊,驾着马车转悠了一年,却在雨天车坏,刚好停在她门口时狼狈逃开。他对费尔米纳保持着童贞,直到再也无法忍受身体的折磨。

  依靠与无数女人迷乱癫狂的行为来抵御这种像霍乱一样病症。但是随着年龄的老去,渐渐地,他就只限于去看那些已经结交的女人,能得到多少欢乐算多少欢乐。他相信,心灵的爱情在腰部以上,肉体的爱情在腰部往下,只有心灵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费尔明娜不可替代。阿里萨是可怜的,在无法获得心灵和肉体合一的爱情时,退而求其次,选择把自己割裂开来,部分地去满足。实质上,完美的爱情不是简单的加法,肉体和精神不是1+1=2,而是无穷大。当双方在精神上相互契合、深深吸引之时,就有一种彼此融合的渴望,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不自禁全心全意向对方奉献自己的爱,同时也希望对方毫无保留将全部的爱投注于自己。情动于衷,必发之于外,精神在天堂,必降落凡尘,爱是鲜活的,必须要表达出来,蜜语、情歌、拥抱、亲吻、爱抚……,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势不可挡。而强制分裂的爱情,导致分裂的人格。佛教中说过,人生之苦,除了肉体上的生老病死,还有精神上的贪嗔痴慢疑,求不得,爱别离。没有费尔明娜,阿里萨的精神处于炼狱中,身体也因纵欲而空虚无聊、行尸走肉。哪里来腰部为界的肉体爱情,这不过是痛苦之中一种自欺自人的安慰罢了。

  终于有一天,乌尔比诺医生在一次略显滑稽的意外中死去,费尔明娜沉浸在悲伤中。当她成为遗孀一周年时,阿里萨陆续寄出了一百三十二封信。费尔明娜的矜持阻止了她的回复,但一封又一封信像春风,已经悄然吹开了她的心扉。两个星期后的一天,阿里萨终于鼓起勇气,来拜访他年老的女神。他们一起登上了一条船,慢慢驶离城市。在黑暗的夜色中,高处的瞭望塔上,阿里萨安慰哭泣的费尔明娜,他伸出指头,摸索着寻找另外一只手。他找到了,那只手正等着他。

  马尔克斯说到底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要让阿里萨和费尔明娜从心灵到肉体完完全全合二为一,即使两人已经白发苍苍,皮肤松弛,也必须经历这样一个神圣的爱的仪式,如同婚礼上的宣誓。他们不象新婚夫妇,更不象晚遇的情人,而是一下越过了夫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艰苦磨难,未经任何曲折,直接奔向爱巢,不声不响超脱了激情的陷阱,超脱了幻想和醒悟的嘲弄,到达了爱情的彼岸。

  一个浪漫凄美的乌托邦式结尾,仍带着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

  他们的船挂着霍乱病旗,避开了一切尘世的纷扰,在加勒比海中来来回回地航行,直到生命的尽头。

  爱情就是爱情,离死亡越近,爱得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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