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达是怎样的人
读《百年孤独》,得下一番决心,首先要对这个小说不要上来就怀有成见,担心自己会陷入百年长久的孤独漩涡之中无法自拔,如果一开始就有成见和回避,阅读体验就要打折扣了。
而且在读小说时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容易把其中错综复杂的人物弄混淆,其中人物的名字一长串,常常看到后面,还得往前翻一下,要弄清楚新出现的这个人物到底是谁?然而,《百年孤独》依然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吸引人们读它,研究它,品味它。
《百年孤独》人物众多,整个家族共有七代,费尔南达属于第四代。
费尔南达•德尔•卡皮奥,她被叫作费尔南达,是奥雷里亚诺第二位妻子,她是一个落魄贵族之女,她本人有着超强虚荣心和圣女姿态,她封建守旧,非常注重规矩。尽管她在外形上貌美过人,在奥雷里亚诺家,她像一个女仆一样操持家事多年,她的繁文缛节和无止境的唠叨抱怨,很显然令人厌烦,这致使她和几乎所有的家人都关系紧张,她的结局,是在年老怀旧中死去。
费尔南达被人们称为“女王”,可是这个女王不是褒义的,这与她出生于在一个森严戒律紧紧束缚着的家庭有关,这也是她自身陷入阴森的教条当中的原因。这使得她来到布恩迪亚家中后,不仅用以约束自己,而且强迫全家人和她一样遵守教条,使得乌尔苏拉精心照料的大家庭,从此变成一个阴森的大牢笼一般。
费尔南达一生都生活在她所谓的“高贵”习惯与教条中,她与美人儿雷梅黛丝是作者描绘的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二人生活在两个极端世界。
费尔南达最终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受尽折磨,而雷梅黛丝则乘着床单升上了天空,就像她来时一样美丽圣洁。费尔南达艰难地活在自己臆想的、有规律的、得体大方、高贵的世界里,使得家族处于她营造的孤独气氛。布恩迪亚家族中没有人喜欢她,包括其丈夫和女儿。而雷梅黛丝的随性自然,受到大家尊敬和喜爱。
《百年孤独》小说中,布恩迪亚家族中的女人各具特色,每个人的命运也不尽相同,虽说不一样的性格有着不一样的生活,她们或喜或悲,然而在那个孤独的时代里,她们都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孤独。
怎么评价费尔南达
费尔南达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女人。他出生和成长在距大海一千公里的一座阴风惨惨的城市,阴森的夜里城中的石板小巷仍然有总督时代的马车辚辚驶过。每到下午六点,全程三十二座钟楼齐声敲响丧钟。那座以墓园长砖铺地的领主深宅,终年不见阳光。庭院中的柏树枝叶不惊,卧室里的维幔暗淡无光,晚香玉花园的拱廊上水渍蔓延,到处一派死气沉沉。直到进入青春期,费尔南达对外界的认识都只是邻家传来的忧伤钢琴练习曲,那弹奏着甘愿放弃午休,经年累月练习不止。在母亲的房中——母亲生着病,她的脸在蒙尘的彩色玻璃窗下显出青黄色——她听着那刻板、重复、消沉的音阶,心想这乐声在世上自由飘荡,自己却在编织棕榈花圈中年华老去。
八年之后,她学会了用拉丁语作诗,学会了弹奏古钢琴,学会了与绅士谈鹰猎术,和主教论护教学,学会了向外邦君主阐述人间政务,为教皇诠释天国事宜,却还是回到父母家中又编起了花圈来。
父亲堂费尔南多一身黑衣,戴着硬领,怀表的金链绕过胸前,他每星期一给她一枚银币作为家用,同时取走前一个星期编好的花圈。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关在书房里,少有的几回出门上街也都会在六点前回家,陪她一起念玫瑰经。她从未和任何人结下亲密的友情。她从未听说过令整个国家流血败落的频繁战事。她从未间断过每天下午三点倾听练习钢琴曲。
阿玛兰妲对她矫揉造作的用词、谈起任何事情都要拐弯抹角的说话习惯十分不满,在她面前说起自创的黑话。 “这非是非,”她说,“非那发种发连非自非己非拉非的非屎非都夫恶发心夫的发女非人非。” 终于有一天,费尔南达再也无法忍受嘲弄,想知道阿玛兰妲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直截了当地作出回答,毫不拐弯抹角。 “我是说,”她答道,“你就是那种把屁股说成斋戒日的女人。”
若是有人看到她站在镜子前,满心陶醉地摆出女王模样,必定会认为她已陷入癫狂。然而并非如此。她不过是把女王盛装当成追忆时光的机器。她第一次穿上时不禁心结暗生,双眼含泪,她又闻到了当年来家里接她去做女王的军官的鞋油气味,追忆起破灭的梦想时心头一阵激荡。她觉得自己如此老迈、衰弱,离生命中的美好时光已如此遥远,竟开始怀念那些最不如意的时刻,而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多么需要长廊里飘来的牛至香气、黄昏时的玫瑰芬芳,甚至渴望外乡人带来的野蛮生机。她本已心如死灰,在日常忧患的痛切打击下若无其事,却在怀旧伊始被击溃了防线。随着岁月的摧残,她对自怜自伤的需求渐渐沦为一种恶习。她在孤独中变得更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