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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读》里的父母和各自的孩子们介绍

  机缘巧合下看了一部名为《默读》的书,是悬疑侦探类的,以文学名著中人物的名字为点,五起案件串联起来,揭露一个跨度达30多年的暴力犯罪集团的发展及覆灭。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关注点,作为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学生的娘,在故事之外,我把目光瞄向书中做了父母(特别是父亲)的人,和他们各自的孩子

  首先要说的主角骆闻舟和他的父母。作为最幸福的主角,骆闻舟有一对儿绝世好爸妈。虽然对折磨自己二十多年的老爹很是不满,骆闻舟还是不可避免染上了老爹的毛病,比如饭前训话,比如惩罚手下人写检查,并将之发扬光大,搞得多年以后的市刑警大队的刑警们乃至费渡都被骆队的写检查折腾过。骆诚夫妇对儿子相当的开明,用骆闻舟的话说:“我父母对我一直比较放养,特别是成年以后,只要大方向不错,他们不大会来干涉我——我跟谁交往,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工作干得怎么样,这种都是我的事,他们不怎么会过问。”所以不论是骆队想拯救世界成为警察,还是选择费渡作为共度一生的人,他们都尊重他的选择并从心底坦然接受。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给予他足够的爱和关怀,教导他,接受他的选择,受到挫折时鼓励他并提供适当的帮助,所以骆队才成长为一个“经历了风霜雨雪、见识过人心险恶,甚至出于职业需要,变得精明又敏锐之后,骨子里依然对整个世界敞开着怀抱”的人,才在最后自我怀疑能否在无数前辈倒下的地方,将这个持续了三十多年的庞然大物终结时,在父亲“就算还行吧,勉强长得像个人样”的鼓励中,顷刻间驱散了那种狼狈的战栗,继续爬自己选择的道路,做一点有人样的事情。骆闻舟中二期间没少和老爹斗智斗勇,却始终像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哪怕成了刑警队长,一天之内被撞又被炸,破衣烂衫还拄着拐杖,成了挂个口袋就能去地铁乞讨的乞丐,老爹出场立马让坐。骆妈穆小青是个背影窈窕,赏心悦目的中年美人,心态依然年轻。她给受伤的费渡送饭,听到嘴甜如蜜费总称呼自己“姑娘”时肯定心花怒放,以中国好邻居的身份对费渡进行丈母娘式的盘问,满嘴跑航母地乱扯,跟骆队审讯时的坑蒙拐骗连敲带诈有一拼。不说所有的父母能做到这一点,哪怕只有一半,这个世界都会和谐很多。刑侦类故事刺激的同时往往很压抑,若没有这样暖心的桥段和让人温暖,给人希望的正义人物,估计根本读不下去。

  另一个主角费渡的父母实在是一言难尽。做父母的都会有模糊或清晰的孩子以后的样子,不论方法如何,都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努力。作为父亲的费承宇同样是个变态,作者没有交代他如何与自己的杀人犯父亲沟通交流,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觉得费渡是个样子货,需要矫正,矫正的方式是逼迫年幼的孩子掐死一个个毛绒绒软乎乎的小动物,教他藐视生命,藐视并利用各种规则,怎样控制人和人心,成为一个完美的犯罪高手。看到费渡记忆里那个让人窒息的二选一金属环,真是毛骨悚然,全身冰冷!当他把这个金属环的两端分别扣在儿子和妻子脖子上,把选择权交到儿子手上时,妻子的疯狂和崩溃是必然的,所以自杀也是她唯一的选择。文中没有提及费渡母亲的名字,我想应该是十分美好的,寄托着老父亲的希望和祝福,只可惜因为爱上一个善于伪装披着人皮的中山狼,让父亲、自己和儿子都陷入深渊。她是一个十分坚韧的女子,费承宇十四年的控制虐待没能让她屈服和麻木,并把自由和反抗的种子偷偷地埋在孩子心里。让人稍感欣慰的是,因为母亲留下的种子,每天一个小时的读书时光,那一遍遍“不自由,宁勿死”“人可以被毁灭,不可以被打败”的怒吼,那一次次刺骨剜心的告诫:“你要记住那些动物临死前的模样,它们都是替你去死的”,那最后用自己的生命做出的反抗......让费渡哪怕备受折磨,哪怕心门紧闭,哪怕看上去放荡不羁,依然保存那份纯真和善良,粗暴地用电击和厌弃疗法消除费承宇的烙印,愿意为了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开自己血淋淋伤口,激发她的求生欲望。别人对他一分好,他会对别人十分好。所以陶然才会说:“费渡是个好孩子,你不需要那样防备他”。骆闻舟也会感慨就算自己不那么盯紧他,费渡也不会长歪。只是,他打算化作深渊,把所有吞人骨血的怪物一起毁灭,包括自己。还好有随时准备拯救世界的中国队长,因为心疼,因为不舍,小心翼翼地、锲而不舍地怀着巨大的毅力和耐力,打开了他一层又一层的心门,终于驱散层层阴霾,让那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完美绽放。

  作为大反派之一的张春龄和他的子女张东来、张婷又是另一个类型。张春龄张春久年幼时在孤儿院备受折磨煎熬,长大后以杀害抢劫孤儿院院长的财富起家,创造了一个蓄养通缉犯替需要人清扫障碍,诱拐女童满足变态人群特殊需求并杀害抛尸,与警察败类相互勾结贩毒等各类犯罪集团,对自己的孩子很是放纵,把一切罪恶都隔绝在他们的成长之外,把自己没有的全给了他们。女儿张婷着墨不多,感觉是一个比较有教养的乖乖女,交了一个“于连”式的男朋友(阅人无数的张春龄能看出准女婿的自卑,自傲与冷酷吗?)儿子张东来则成为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表面看着嚣张狂妄,实际上并没有太出格,最多是飙车超速被贴罚单,与人冲突打人时也从没把人打坏过,心思单纯,被准妹夫陷害还一脸不敢相信“我碍他什么事儿了?”,费总答曰“喘气!”与费渡是狐朋狗友,对费渡却极为信任,所以轻而易举被骗出来,不知不觉中成为制约张春龄的关键一环。张春龄知道自己所做的不是传家的买卖,儿子继承不了这一切,想让他过正常的生活。只是他给孩子建造的乌托邦吞噬了多少人的骨与肉,血和泪?这样的乌托邦住着能安心吗?又能存在多久呢?乌托邦倒塌之后,张东来又会过上怎样的生活呢?他会如何看待父辈们造的罪孽?

  作为供养怪兽的另一个合伙人,魏展鸿对孩子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魏展鸿在供养犯罪集团的金主里资格浅且最为嚣张,他在犯罪时对孩子毫不避讳,显然想把这一行当传下去。所以魏文川有样学样,在朗读者的怂恿挑唆下,在本该宁静祥和充满阳光的的校园里建设自己的罪恶王国:欺凌者小团体是主人,一般的普通学生是平民,学习不好或家庭条件不好是可以任意欺凌的奴隶,还有那个圣诞节的打猎游戏。被所谓主人选定的“鹿”,会被全校的猎人搜捕追杀踪,被捕后的“鹿”任何人在以后的一年里都可以随意对之侮辱欺凌。对主人集团的背叛者冯斌,直接用利用父亲手中的势力,买凶杀人,甚至还残忍分尸!对被选定的“鹿”威逼利诱,成为惩治“背叛者”的诱饵。同班同学被害之后一脸漠然,面对其他同学的质问,淡然说“死了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威胁其他人说这是背叛者的报应,大家都要引以为戒。正是父亲的影响,才让他心中的恶念一步步放大,被朗读者利用,让无辜者的鲜血,成为打开重启顾钊案件的钥匙。

  作为校园暴力案件中被指定的受害者“鹿”,王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论学习还是家境。她的父母却不愿意她继续普通下去,走自己的老路,疯狂追求高学历,用九成的收入把她送进高收费的私立中学的国际部,倾家荡产也要让她顺利出国,期望她能改变家庭的命运。父母就像两头驴,每天暗无天日地闷头往前奔,孩子则是个牵线的人偶,拴在驴尾巴上,连滚带爬地被他们拖着走,不知痛痒地滚向远大前程。所以她在学校无论被欺辱成什么样子,哪怕被同班的女生逼着喝马桶水,被扒光了衣服任人围观,被拳打脚踢,被同寝的女生扔了被褥,被拖到男生宿舍成为他们的奴隶。。。。。。也只能忍下去。当学校的事情因命案被曝光,她父母的反应却是极力否认,大闹警局。相比孩子收到的伤害,他们更在意的是她能否承载自己的希望,走向看起来光明富裕的星光大道,过上上等人的生活。孩子能承受父母多少期望呢?父母的期望和孩子的意愿不一样,又该怎么解决呢?案子结束了,作为受害者,王潇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呢?她的伤口,有可能复原吗?谁也不知道。

  还有赵浩昌的父母,一个瘸子爹,一个哑巴娘,生了四个孩子,两个都有问题。大儿子赵浩昌从中学开始想尽各种办法供自己读书,希望能出人头地,摆脱愚昧的家庭和农村环境。赵浩昌在学校和社会里历尽艰辛,终于混得像人样,内心依然自卑敏感又高傲,看不起何忠义这样的老乡,认为他们是阴沟里的耗子,害怕他会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瞧不起却又嫉妒费渡、张东来这样的富二代,认为他们是须有其表的草包,是被吹捧的“青年才俊”。父母只会三天两头朝他要钱,不顾自身高龄和已有两个残疾聋哑智障儿的现实,还想着再要一个孩子丢给大儿子养。赵浩昌对这样的父母也是愤恨的,认为他们把自己的骨髓都吸干了。所以当家里着火时,他至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任由这场大火烧死家里所有人,捡了精神病纵火犯的套袖,命名为“解脱”!所以当他在朗读者的引导下,认定同乡何忠义是个瘾君子,是想用家里遗传病和那场大火的事情敲诈勒索威胁他,是要毁掉自己后半生的恶心虫子。为了捏死这条恶心的虫子,在何忠义的住处安装摄像头,把拍到的毒品交易视频发给涉事警察想借刀杀人,最后亲自动手,用未来大舅子的领带勒死何忠义之后抛尸到警察看场子的毒品交易点,制造不在场证明,想着警察怎么也不敢深入调查,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我觉得他才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用尽心思手段往上爬,眼看要爬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康庄大道,却被自己的自卑多疑毁灭。

  顾钊和肖海洋。虽然他们不是生物学上的父子,只有短短四年的情分。顾钊一直把肖海洋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他的生活,去学校警告那些欺负肖海洋的同学:“谁敢欺负我儿子,我就把他抓到警察局。”会安慰因为没能上电视嚎啕大哭小海洋“你看,你才六岁半,已经差一点就上电视了,等你七岁半的时候,没准你就能站在电视中间了,比叔叔强多了,叔叔这么大年纪都没上过电视,这辈子估计也没什么戏了……”所以肖海洋一直把自行车侠顾叔叔作为自己的父亲和榜样,不相信他是警察中的败类,十几年念念不忘,当警察的目的就是为了重翻旧案,让顾叔叔沉冤得雪。所以哪怕身体素质不行,抓个小偷还被小偷一把推到在地,眼睁睁看着小偷扬长而去,依然用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细致和耐心,进入市刑警队,参与破获那个存在三十多年犯罪集团的案件,让真相大白天下,洗清了顾叔叔身上被泼的血污。所以当他看到费渡被套上那个金属环,和张春龄、范思远,远在大洋彼岸的张东来组成必须死一个才能打开的连环套时,把手心的冷汗往裤子上一抹,端起手枪就冲了出去,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不许动,警察!”哪怕自己腿肚子瑟瑟发抖,哆嗦得把裤腿也弄得无风自动,又手忙脚乱地打开忘了的保险栓,跟闹着玩一样!画面极具喜感,也很让人敬佩!不管多么害怕,肖海洋都不缺乏向前冲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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