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读后感2000字
是在暑假期间读完了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感受,或许出自于对艾米莉的深佩、或许也就是如同小说本身的主题,思想和艺术结构一般多元而耐人寻味,由此写下初次步入理解的读后感。
应该是在大约1847年左右,至今家喻户晓,世界文坛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中,年长的夏洛蒂·勃朗特和二姐艾米莉·勃朗特同时推出了各自不同寻常的小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亲姐妹的杰作问世之后,命运却大相径庭。《简·爱》立刻受到热情地欢呼,是作者在一夜间留名于发展迅速的英国文坛,而《呼啸山庄》一开始就遭到评论界猛烈谴责。‘这部恐怖的,可怕的,令人作呕的小说,应改名为《枯萎山庄》’
将近半个世纪,《呼啸山庄》一直不为世人所理解,除了个别有见地的评论家外,一致认为小说的作者比起她姐姐夏洛蒂来说,差的太过于远。就连夏洛蒂本人对于艾米莉的非凡天才也不能说已有充分理解,1850年,在艾米莉依旧带着不被理解的寡言去世之时,她为妹妹辩护,语气中,仍略带歉意。
或许在当时的文艺领域,艾米莉早已远远走在其他人前头了。直到将近半个世纪以后,第一批刻薄的评论家大改观点“十九世纪,《呼啸山庄》是一位女作家所能写出最好的散文诗”二十世纪初,有人又开始提出“艾米莉的天才比夏洛蒂和安妮丝更高,而《呼啸山庄》是比《简·爱》及《艾格尼丝·格雷》更伟大的小说。”即艾米莉·勃朗特,终究获得‘三姐妹中最伟大的天才’这一殊荣。而声誉蒸蒸日上,。
我个人认为,问题并不在于去争论艾米莉·勃朗特在英国文学史上该站什么地位,而是究竟该去怎样认识他的作品:这是说,问题不在于给与多高的评价,更重要的是怎样去深入理解。
《呼啸山庄》现实的永久艺术魅力,是仅仅包藏在书中的信息与谜,无论小说结构,人物形象,叙述技巧,一直都成为了西方学者钻研的对象,众说纷纭,层出不穷。
艾米莉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传统而平静的叙述手法,而是采用了顺叙和倒叙,故事在谈话和回忆中展开,第一人称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听众,引出了故事的渊源和历史。更多的是开头以一个客观的角度看到了相当于故事的中下段情景。
开头这一段,是“我”来到呼啸山庄的目睹,也是一段带有人情味的叙述,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终年不断的北风,不容许山庄的树木向天穹延伸,强迫他们倒在一边。“树性”被狂暴的猛风扭曲。
这部作品里,树性就是人性的象征。呼啸山庄蔓延开的故事,人性同样终年不断的承受强暴的压力,被残酷的扭曲和摧残。
当看似主角的“我”闯进呼啸山庄,即从冰冷的自然环境闯进了同样严寒的人文环境。‘透过他惶惑的眼睛,我们看到了人类世界会变得多么凄厉、痛苦和不能容忍——当人一丧失他们美好的人性’悲哀的是,山庄这一孤独的人家,“人性”已经堕落到它的低点,不能够继续往下沉沦。
艾米莉用一个艺术家特有的锐利目光,超越曲折复杂的情节,和一般世俗的观念,去探索她最为关心的“人性”,可以说,人性的探索是贯穿全书的主线。
开头的三张,时间被划分为人性的冻结。真正的故事从第四章——“我”听管家纳莉讲述整个故事的时候开始,就是所谓的倒叙,然而在讲述的时候,故事还在渐渐发展,这种手法,称之为顺叙。
本书的研究者大多把目光集中在第一代,卡瑟琳和希克厉身上,视之为小说的核心和精髓,的确,无论哪一个读者读了这部小说,都很难忘得了他们如同暴风雨般的感情。但如果把这段戏剧性的生死之恋搁在一边,就更能够发掘出小说本身的轮回性和艾米莉的精湛,严密构思。
第二代哈里顿更像是希克里的翻版,却远没有那样可怕。希克厉被人称为魔鬼,他在通往地狱的路途中的确没有一次偏离过轨迹,这不同于《基督山伯爵》里的复仇,我们会惊讶的发现,本书的主题在爱与恨两个对立而并存的情感间盘旋着。希克厉的生命来源于没有爱的起点,复仇与堕落来源于对卡瑟琳由爱生恨的承接,结束于冻结的人性中一道宣告着复苏的光芒——亦是爱。
而对于在希克厉眼皮下成长的两个孩子,哈利顿和小卡瑟琳·林敦,他们的性格确是希克厉本人和卡瑟琳·欧肖的另一面,尚未被发掘的另一面。哈里顿虽然无礼而粗鲁,但依旧保存着善良和腼腆,对于卡瑟琳·欧肖的女儿,小卡瑟琳·林敦更为可爱,善良,纯洁,她的爱的温婉而深沉的,同样透露着不服输的倔强。这又令我想起了《荆棘鸟》的主角梅吉,想必是同样清新而秀丽的姑娘。父母死后,希克厉全然不顾对其母亲深刻的爱恋,将这样不谙世事的少女囚禁在一片精神荒漠中,就算是如此,在全文的末尾还是有“爱”在黑暗中闪着光,微弱而霎那燃尽。即使人性经历过考验和鞭笞,终究不至于窒灭。
“小卡瑟琳跪在地上,把践踏成碎片的肖像一一捡了起来。”这个细节是富有象征意义的,希克厉的“恨”消灭不了“爱”,纵使恨是强大的,爱是微弱的,依旧夺不走,并得以永存。
小卡瑟琳愤怒的对她的压迫者无所畏惧的提出“你真苦恼呀,不是吗?孤零零的,像个鬼似的……谁也不爱你,你死了,谁也不会为你哭泣。”
希克厉的恨其实本质上是爱的异化,爱恨的复归,决定了人性的堕落与苏醒。在希克厉身体逐渐衰弱的时际,他由残酷转为绝望。
“哈里顿·欧肖,卡瑟琳·林敦。”他曾在山庄中厉唤正值年轻的两个并肩而坐的孩子,
“霎时间,两张脸同时抬起头来,他怔在原地,因为他确定无疑的看到,他们两个长着和深爱的卡瑟琳一模一样的眼睛。”
从这一刻起,故事即将写到结尾,希克厉的爱复苏了,在第二代孩子的生命中寻找到了自己曾经踏过的足迹。由彼此态度傲慢到相爱的小卡瑟琳和哈里顿,我们也可以发现,卡瑟琳嫁给哈里顿之后,她的全名又将恢复到母亲未出嫁的闺名卡瑟琳·欧肖。这正是生命周而复始,爱恨循环不已的暗示,仿佛小说只是从生命永恒中截取的环节。
故事的结尾是,希克厉离开了人世,去寻找早已死去,在原野上孤单游荡的魂灵卡瑟琳,“人们看到,这两个幽魂透过月光,彼此凝望着”,艾米莉这样交待,而年轻的小卡瑟琳和哈里顿的故事,却没有终点和续接。也许女作家期盼这纯洁而深婉的爱永远没有终点,所以才保留了这样的结尾,没有终点的爱,往往亦没有山穷水尽得一天。
“在这么安静的土地下,怎么会有长眠者不得安睡呢?”这样,挺立在风中的山庄,它取得了象征性的意义,像诗篇一样在你心中唤起了分至杳来的想象。这跟故事的真实性没有冲突,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极端,苏醒,堕落,冻结和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