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人到中年,当你读到这段话的时候,你的心会不会剧烈的颤动一下?
这是台湾女作家龙应台《目送》中扉页上的一段话,说得既令人心酸又无奈,步入中年,拥有年轻时所向往、所追求的一切,名利、地位、资本,但是平静下来才发现父亲已经远去、母亲也在慢慢的老去、儿子们挣脱自己的保护要远行、朋友们在曲终之际渐渐散去、兄弟姐妹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眼中拥有一切的“我”却无力将他们一一挽留,环顾四周,惟有任凭他们渐行渐远,默默“目送”。有没有在这里找到你的影子,这里的“我”又是多少个我们的写照?这本书与其说是龙应台女士对自己生活的回顾与反省,倒不如说是照出了我们每个人的成长历程,照出了我们生活中所忽略的最珍贵的事物。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去看父母的背影,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承受爱我们的人追逐的目光,承受他们不舍的,他们不放心的,满眼的目送。但我们从小到大只管着一心离开,从未回头张望过。
印象最深的是以前回老家,每次走时,我昂头在前面大步流星,偶尔回首,总看见奶奶撩着围裙的一角不停地擦拭着眼睛。那时很不以为然,又不是再也不见,干嘛就像最后一次般伤感。但是,真的有一天就成了最后一次。你不管怎样离开,都不再会有人为你留恋,为你挂牵,为你等待。就算有千万次的回头,会有谁人在一直目送着我的离开,哪怕转了弯仍舍不得收回目光?我们的这一生,被父母目送着,然后我们会目送着我们的孩子蹦跳着离开。但是我们都很难去回头张望,只因我们知道那份可以依靠的爱一直坚实地存在着。
做儿女的要明白,在父母的有生之年,让他们的眼睛多点落在我们的面孔上,而不是含泪看着我们渐行渐远。做父母的也要明白,孩子不是你的附属物,“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你能给孩子的只是精神上的慰藉和支持,让他(她)自己体会孤独、挫折、失败等种种坎坷,这才是真正的爱,因为“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
我在车站等车,身旁是一对等着过马路的母子。母亲在起步的一瞬间握住儿子的手,儿子却不动,转头看她,眉一皱,正要说什么,不料他此刻的神情被母亲尽收眼底,儿子转过头,撇撇嘴,轻轻把手从母亲手中挣脱,大步向前。母亲的身躯一怔,随即上前。我看到的是,她眸中掩不住的失落。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思绪纷飞。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也像那个儿子一样,不屑父母递过来的关心。一件外衣是“不冷,拿走拿走”,一杯牛奶是“难喝,不要”,一只关怀的手,也是不着痕迹地挣开。即使是一个关切的眼神,一句询问的话语,也总是以无所谓的视线,不耐烦的神情挡回。
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捧着书跑来跑去问东问西的身影被时光冲淡,支离破碎,渐渐清晰的是一个人翻书上网寻求答案的背影。也不再是那个在商店里一手拿一个颜色的发夹,欢快地跑到母亲身旁询问哪个漂亮的孩子,在母亲给出建议后,仍然犹豫地左看看,右摸摸,狠不下心,抬起一张哭丧的脸请求“妈妈,我选不好,两个都要行不行?”而是习惯一个人作出抉择,再一个人承受。也不像儿时受了委屈跑到父亲怀中大声哭泣并且寻求安慰,而是一个人辩解,一个人反击。
《目送》中的孩子告别母亲,一个人踏上那条每个人必经的道路。在告别的时候,母亲目送着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斑驳小路的这一端,看着背影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眼睛里流露的风霜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她舍不得孩子去受苦,去接受岁月的洗礼。母亲太懂得这条路上的艰辛,当年的她也向往过,义无反顾过,然而也跌倒过,流泪过,但,不后悔。如今她只能放手,让孩子自己走,因为——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前边的孩子转身离开的时候眼中有不舍,有对前方未知事物的畏惧,但更多的是喜悦憧憬和睥睨一切的自信。他面带微笑迈出了第一步,留给母亲一个“不用追”’的背影。哪怕前方荆棘遍地,被扎得遍体鳞伤,也绝不回头。
这条路上的艰辛,只有自己懂;这条路上的风景,也只有自己欣赏才能会心一笑,这条路上的果实,只有自己采摘才更觉得甘美,这条路的尽头,也只有在别人最后的目送中,自己走。
从读大学到现在工作,离家已有十载,离家远了,自己年龄大了,反倒觉得和父母之间的线越牵越紧了。记得上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回家,刚到家的几天,不管做什么,只要是在父母的视力范围内,那目光必是紧紧追随的,笑着看我吃饭,边说“慢点吃,还有呢”;笑着听我聊校园的趣事,偶尔插一句“是吗?”,常常会被看得不自在,心想“这是肿麽了,不就是半年没回来吗?”;每次开学的前一周,父母必是睡不好的,又一次的“目光紧紧追随”,心想“至于吗?半年后不就回来了吗?”那时的我,就像一只小小鸟,只想越飞越高,挣脱那温暖的怀抱!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去看父母的背影,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承受爱我们的人追逐的目光,承受他们不舍的,不放心的,满眼的目送。但我们从小到大只管着一心离开,从未回头张望过,只因我们知道那份可以依靠的爱一直坚实地存在着。
因为工作在外地,回家的次数很少,每次都是急匆匆,惹得妈妈总是念叨“真是忙啊?就不能多呆几天?”,满眼关切、恳求。因为要赶火车,每次离家总是清早,爸妈一早起床,把我送到车站,之前很少回头望过。直到有一次,有一个考查顺路回家的机会,父母又一次送我,车子已经开动,只觉得心里沉沉的,回头望去,父母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看着他们微驼的身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有一天,他,她会离开,正如书中写的“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公尺。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所以,做儿女的我们要明白,在父母的有生之年,让他们的眼睛多点落在我们的面孔上,而不是含泪看着我们渐行渐远,常回家看看。
将来,你也会为人父母,看着曾经的“小毛桃”一天天长大,也会“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也会经历父母曾经经历的一切,所以做父母的也要明白,孩子不是你的附属物,“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你能给孩子的只是精神上的慰藉和支持,让他、她自己体会孤独、挫折、失败,这才是真正的爱,因为“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
你说你的眼里只有我,我说我的眼里还有那“广阔的天空”,一次次生命的轮回,为了不留遗憾,这父女母子间的情缘啊,且行且珍惜吧!
以前买过一本《有一种爱让我们泪流满面》,顾名思义是父母的爱了。当初买的目的就是想洗眼睛的,这是一本集子,还不乏名家。我当初还计划好一天只看一篇,眼睛肿着入睡第二天要怎么见人。但结果却大失所望,除了第一篇催了几滴眼泪外,之后的就直接演变为催眠篇,一看就困,书都懒得放直接反盖在胸口就能睡着。
然而,这两天看的台湾作家龙应台的《目送》却是这类主题的绝佳作品,不仅有对上父母的,还有对下孩子的、平行的兄弟的。好像一滴浓墨掉进了你的心池,慢慢漾开,回味无穷。淡雅、宁静、温婉的基调足以熨平浮躁、温暖人心。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去看父母的背影,而是承受他们追逐的目光,承受他们不舍的,不放心的,满眼的目送。最后才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像父母一样,爱我如生命。
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曾经相信过爱情,后来知道,原来爱情必须转化为亲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转化为亲情的爱情,犹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块——它还是那玲珑剔透的冰块吗?
所有的人,会经历结婚、生育、工作、退休,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说不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我会开始求索生死大问是因为父亲的死亡,像海上突来闪电把夜空劈成两半,天空为之一破,让你看见了这一生从未见过的最深邃的裂缝、最神秘的破碎、最难解的灭绝。
在你与世隔绝的修行室外,有很多人希望捎给你一句轻柔的话、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结实的拥抱。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可是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独孤。
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时间顺序在走好几个平行的程序,像一个乐团指挥,眼观八方,一环紧扣一环。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的旅人。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冬天的阳光照在你微微仰起的脸上;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
现代社会的国民可以在一个邪恶的政权领导下做出可怕的事。——德国的《明镜》
文明和野蛮的中隔线,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会断。
香港所独有,而大陆人和台湾人不太看得见的,还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叫做都会品味。它不是藏书楼里鉴赏古籍善本的斟酌,那份斟酌北京尚未断绝;它不是复古巴洛克大楼里装上最炫魅的水晶灯的张扬,那份张扬上海很浓;它也不是禅寺或隐士山居中榜着茶香竹影倾听“高山流水”的沉静,那份沉静台北很足。香港人的都会品味,充分表现在公共空间里……
我总觉得,或许是艰辛贫困、朴素扶持的记忆,使得这一代的中年人特别疼惜他们的长者?但是现在年轻的一代,那昂首阔步走过半岛酒店、走进豪华商厦、从头到脚都穿戴着名牌的一代——当他们是中年人时,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他们的父母呢?是一种被物质撑得过饱后的漠然?还是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的无聊?
贫穷的记忆,在事过境廷之后,像黑白片一样,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转化为辛酸而甜美的回忆。
我知道,我在向往一个境界,慢的境界。时间怎么流都可以。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时刻,好地方。我想有一个家,家前有土,土上可种植丝瓜,丝瓜沿竿而爬,迎光开出巨朵黄花,花谢结果,累累棚上。我就坐在那黄泥土上,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慢看……
然后有一天,一个个儿很高、腿很长很瘦的年轻人,就在那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很认真地对你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你真的应该克制一下要牵我手过街的反射冲动。”你当场愣在那里,然后眼泪巴巴流下,止不住地流。儿子顿时觉得丢脸极了,大步蹿过街到了对面,两手抄在裤袋里,盯自己的脚尖,一副和你毫不相干的样子。你被拥挤的车流堵在大街中线,隔着一重又一重的车顶远远看着对街儿子阳光下的头发,泛出一点光。你曾经怎样爱亲吻那小男孩的头发啊。他有那种圣诞卡片上常画的穿着睡衣跪着祈祷的小男孩的头型,天使般的脸颊,闻起来有肥皂清香的头发,贴着你的肩膀睡着时,你的手环着他圆滚滚的身体,觉得天地之大,幸福也不过就是怀抱里这小小的温柔。就在那车水马龙一片滚动喧嚣中,你仿佛看见无边无际的空旷和荒凉,灰尘似的,自四面八方鬼魅般缓缓升起,渐渐聚拢。
他老了,所以背佝偻了,理所当然。牙不能咬了,理所当然。脚不能走了,理所当然。突然之间不再说话了,理所当然。你们从他身边走过,陪他吃一顿饭,扶着他坐下,跟他说“再见”的每一次当下,曾经认真地注视过他吗?“老”的意思,就是失去了人的注视,任何人的注视?你突然回头去看母亲,她的头发桔黄,像一撮冬天的干草,横七竖八顶在头上。眼睛里带着病态的焦虑——她,倒是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强烈、燃烧、带点发狂似的注视着他,嘴里喃喃地说,“同我说话,你同我说话。我一个人怎么活,你同我说话呀。”
人生本来就是旅程。夫妻、父子、父女一场,情再深,义再厚,也是电光石火,青草叶上一点露水,只是,在我们心中,有万分不舍。我们只好相信:蜡烛烧完了,烛光,在我们心里,陪着我们,继续旅程。在一条我们看不见、但是与我们的旅途平行的路上,爸爸,请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