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又名 《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记》,是一部诗话体的话本。作者不详。《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分上中下3卷,17则,系巾箱本,旧藏日本高山寺,后归大仓喜七郎。上卷缺第1则,中卷缺第7则结尾和第8则前半部分。该书卷末有“中瓦子张家印”字样。南宋吴自牧《梦粱录》曾提到临安府的街道“中瓦子”和书店“张官人经史子文籍铺”,王国维认为中瓦子张家就是张官人经史文籍铺,故定此书为宋刊本(见《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跋》)。但他在《两浙古刊本考》中又认为是元代刊本。鲁迅认为张家可能延续到元代,“则此书或为元人撰,未可知矣。”(《中国小说史略》)另一种名《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记》,亦为3卷17则,但不以上、中、下分卷,而以一、二、三分卷。旧亦藏高山寺,后归德富苏峰成篑堂文库。此书系大字本,一般也认为是宋刊本或元刊本。此书残缺更多,第1卷缺1、2、3则,第2卷全缺。两书名称虽异,内容悉同。《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有1916年罗振玉影印本,1954年古典文学出版社排印本等,今有中华书局《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详注》本。《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记》有罗振玉《吉石庵丛书》本。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据罗本影印《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同时将《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记》 附印于后。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是现存最早的以唐僧取经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第1则已缺,从第2则起,故事内容梗概为:玄奘等6人遇一白衣秀才,自称为“花果山紫云洞八万四千铜头铁额猕猴王”,来助和尚取经,改呼为“猴行者”。于是借行者神道,得入大梵天王宫,法师讲经毕,天王赐隐形帽、金环锡杖、钵盂3件法宝。复返下界,经香林寺,履大蛇岭九龙池等险地,俱靠行者法力,安全通过。又得深沙神身化金桥,渡过大水,出鬼子母国女人国而达王母池处。法师命行者偷桃,行者取一枚7000岁者,因形如小孩,法师不敢食,行者使之化为一枚乳枣,法师吞入口中。最后至天竺国,求得经文5400百卷,而独缺《多心经》,回至香林寺,定光佛始授《心经》。7人归来,皇帝郊迎,诸州奉法。至七月十五日正午,天宫乃降下采莲舡,法师乘之,向西仙去。后唐太宗复封猴行者为铜筋铁骨大圣。书中取经僧徒共7人,还没有出现猪八戒、沙僧的形象,故事情节与吴承恩的《西游记》不同处也很多,所以一些学者如郑振铎等,认为它并不是吴承恩《西游记》的蓝本。
《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的形式比较特别。文中分则用序数词,且多用 “处”字,如 “行程遇猴行者处第二”、“过长坑大蛇岭处第六”等。每则文字长短不一,如第17则多至1600余字,第12则却不满百字,可见此书是说话人的底本,讲说时可以随意拉长或另加穿插。每则之后都以诗作结,故名“诗话”,但其诗句皆出于书中人物之口,类似戏曲中的下场诗,而不同于后来章回小说中的作者引诗。关于此书的写作年代,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认为它是晚唐五代寺院“俗讲”的底本,有的认为是南宋“说经”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