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八卷。清吕留良撰。雍正三年(1725年)由其曾孙为景刊刻。
吕留良,初名光轮,字用晦,号晚村。生于明崇祯二年(1629年),卒于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崇德(今浙江桐乡)人。少时即有文名,与黄宗羲、高斗魁等交。明亡,散家财结客,图谋复兴。事败,家居治学,声名日著。康熙十七年,被荐博学鸿词,誓死拒荐,又剪发为僧,号何求老人。雍正时因曾静案而剖棺戮尸,著作焚禁,株连甚广,为清著名文字案之一。学宗程朱,文主夷夏之辨。著有《吕晚林文集》、《何求老人诗稿》、《论文汇抄》等。
该书卷一至四为书信,卷五为序、论文,卷六为论辨、记、题跋,卷七为墓志铭、祭文,卷八为杂著,书末附行略一篇。
《文集》中许多文章是与友人讨论理学的。吕留良崇朱,而其为文则常以挽救颓势,矫枉屏异的姿态出现。首先是正本清源,以朱熹为儒学正宗,然后论及朱熹作为一代宗豪之勋绩,以为孔子之道虽大,但当战国之时,诸家辈出,天下很少有孔子的地盘,只有一个孟子还守着孔子的学说。孟子思想历千余年,信者也少,连司马光这样的儒者犹有疑问。今日天下人都知孔子,这不是孟子的功劳,而是朱熹的功劳。今人“得以尊信孔子之道者,由孟子也;而得尊信孟子以及孔子者,由朱子也。”(《答吴晴岩书》)甚至于对朱熹到了迷信的程度:“朱子之书有大醇而无小疵,当笃信死守而不可妄置疑凿于其间。”在学术流派上,吕留良将孔、孟、程、朱归于一轨,而将陆九渊、王守仁、陈献章等归于一轨,然后以门户之见视后者为异端,多方加以贬斥,以为王、陈是“朱子之罪人,孔子之贼也”。对黄宗羲也不以为然,以为一部《南雷学案》,实是“学骂之巨子”,骂可分两类,“夫骂焉而当,则曰惩、曰戒;骂苟不当,则曰悖、曰乱。”(《与魏方书》)而南雷实以悖乱之骂横加诸人。再往上推,则嵇康、阮籍、王安石、苏轼等,都属悖乱之者,以至礼义荡然而亡国破家。进而又上溯司马迁,“三代以下学者大都被司马迁、苏轼二子教坏,令人靡所不为,其病中于心术。人必不为二子所惑,而后可以言学。”(《答张菊人书》)吕留良虽曾为僧,但却是为避做官,就《文集》数篇看,他是排斥佛、道的,以为禅学为异端之尤,而禅又源自魏晋玄学。
《文集》所涉甚广。有些文章是论其文学思想的。如以为陶渊明诗与苏轼诗之不同,在于陶氏有确定的原则操守,而苏氏“一生升沉得失”,一变而流于“禅悦、神仙方伎、滑稽、饮酒近妇人。”(《题钱湘灵和陶诗》),他的诗不过是陶诗的“游戏韵脚”。有些文章则关及国计民生,如谈赈灾、谈科举,谈文字忌讳等等。此后,又有《续集》刊行,载《宋诗钞列传》、《质亡集》、《保甲事宜》三部。
《吕晚村先生文集》为其曾孙为景于雍正三年(1725年)所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