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金色中,
二月温柔地消逝。
阳光下,广场宛如玫瑰园,
百花斗妍,香气四溢。
圣父、圣子和圣灵,
在阳光下浑身发热,
他们在三个阶梯上,
笑得那么明朗圣洁。
象玫瑰色的茎杆那样,
方尖碑似乎粲然开花,
在天庭间花岗石的脉络中
它显得那么容光焕发。
它静听泉水细雨喃喃,
在高高的台阶之下,
又看到水花在阳光下进涌,
在小船上面华光闪闪。
圣母披上一身荣光,
频频含笑,倚在细柱上,
看到这幅欢快的景色,
她的笑容亲切而又慈祥。
以后太阳越升越高,
广场上泛起一片金黄。
我的美人儿已经离去,
我的心随她一起飞翔。
(钱鸿嘉 译)
这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春光图,诗人运用大色块、大色调的泼洒方式将一个平凡的广场描绘得万紫千红,生机勃勃。
拟人是这首诗最主要的修辞方式。请看起首第二个诗行,诗人将冬末二月想象为一位美丽的姑娘,在一片春光中,温柔地离去。
圣父、圣子和圣灵以及后面的圣母均为广场上的雕塑。但诗人通过“浑身发热”、“笑得明朗圣洁”、“倚在细柱上”、 “频频含笑”、“笑容亲切而又慈祥”等词语赋予它们极大的生命。诗人在描绘圣父、圣子、圣灵的笑与圣母玛丽亚的笑时所选用词汇的不同,它们非常贴切而准确地将两者的特点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笑得有个性。圣子即耶稣,圣父即上帝,圣灵是看不见的,它由圣父、圣子差遣,进入人心,感动人的心灵。基督教称上帝只有一个,但包含圣父、圣子、圣灵三个“位格”,三者又结合为同一“本体”,故将圣父、圣子、圣灵称为三位一体。“三位一体”是基督教的基本教义之一。
描绘圣母玛丽亚动作的“倚”字下得极妙,展现了圣母雍容华贵、不慌不忙,超尘脱俗之态。
在西方,方尖碑这种形式的建筑与宗教的联系很大。在本诗中,诗人用了两个诗段的篇幅,以及诉诸于听觉和视觉的感觉想象的极力铺垫、渲染了方尖碑的形象。你看那玫瑰色的,用花岗石做成的方尖碑,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容光焕发”仿佛要粲然开花一般。以后诗人用“静听”和“看到”两词为中心,尽力发挥其想象力,把方尖碑的形象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
色彩在这幅春光图里占有极重要的位置。象许多其它有关宗教的画一样,金黄色是这幅画的主色调。在金黄色的背景下,伴有玫瑰色“象玫瑰色的茎杆那样,/方尖碑似乎粲然开花, ”白色“又看到水花在阳光下迸涌, /在小船上面华光闪闪。”其它各色“阳光下,广场宛如玫瑰园,/百花斗妍,香气四溢。”诗人选用的色彩非常明朗、鲜艳,极象一幅用表现主义手法绘制的风光图,它奠定了本诗欢快和喜悦的基调。
为使全诗生动活泼,诗人将五官的感受都积极地调动起来,为他的中心服务。 “百花斗妍”是属于视觉的, “香气四溢”则是属于嗅觉, “浑身发热”——体觉。说到方尖碑时,诗人用“静听”写广场之静态,用“看到”喻广场之动态。这样的用词使整首诗读起来不单一、不呆板,而是多变化,多层次,颇显诗人的匠心。
“以后太阳越升越高,/广场上泛起一片金黄。”读者可以由此想见一个光辉灿烂、金光四射的广场,它与诗人们、画家们描绘的极乐世界是多么相仿。天上人间同欢同乐。“我的美人儿”已经离去, 此处美人儿指圣母玛丽亚。在西方艺术中,圣母玛丽亚总被描绘为一位端庄秀丽、美丽绝伦的人。也许圣母玛丽亚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又动身周游天庭,去播撒她那宽厚仁慈的福音。而“我”呢? “我”虽人在尘世,心已到天上,去追寻圣母的足迹去了。
(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