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为了好玩
用一支麦秆吹出肥皂泡,
它们都透明得像一种哲学,
光亮,无用,瞬息,如同大自然,
像事物那样看来好看,
它们就是那样
准确地浑圆而轻浮,
没有人,就连这个把它们送上天的孩子,
声称它们不仅仅是看见的样子。
有些东西难以在明净的空中看见。
它们像吹过的微风几乎不触动花朵,
只有我们知道它们在经过,
因为我们内心有种轻巧的东西,
接受一切更为明晰的事物。
(王央乐 译)
这首诗写得十分轻松, 十分飘逸,也十分冷静,仿佛没有一丝风经过诗人的笔端,去掀开诗人过于宁静的内心世界。诗人完全依赖他那纯净的直觉,进入到一种本性世界中去。在那里,看见一个孩子用一支麦秆吹出肥皂泡,仿佛一种透明的哲学。从此,使我们想到诗人的内心是十分透明而干净的,否则,诗人不可能进入到这样的境界中。你看,诗人把孩子的哲学写得那么光亮,无用,瞬息,如同完美的大自然。我们在这里,仿佛一点也看不见诗人的思想和感情的踪迹,其实诗人是想借此把我们引入一座明亮的玻璃城池中。在那里,一切都失去了界限和秩序,单纯得犹如事物这么简单这么好看。人生和世界到头来就是这个样子,浑圆而轻浮,并不是我们平时看见的那个样子,似乎显得过分的庄严和沉重。人生不过是孩子把肥皂泡送上天时的感受。
这时,诗人不再随着他的诗行陶醉在他设置的玻璃城中,而是从形而上的境界中退回来,进而严肃地思考某些人生问题。他以为,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明确,即使是在明净的空中也难以看见,犹如微风轻飏,触动不了花朵。这种感觉是非同凡响的,如果不具备一种大师的才能,是很难体会到的。进一步,诗人继续陈述他的感受,他以为人的一生是会知道许多东西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那是因为人们内心有一种轻巧的东西,能够接受一切更为明晰的事物。
可以说,这完全是一首哲学意味和宗教意味很浓的抒情短诗。不过这一切并不是直接铺展出来的,而是借用诗人十分敏感和灵动的直觉意念进行抒写的。表面上本诗好象是在叙述孩子吹肥皂泡的事情,实际上是借此来表现人和自然之间一种十分神秘而又十分可感的东西,那就是如何使生命进入一种轻松、单纯的境界,就象孩子为了好玩而吹肥皂泡一样。
(邱正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