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芳
〔梗概〕清秀的泉水姑娘,唱着动听的歌儿,挤过狭窄的岩石缝,穿过松散的细沙粒,终于出现在地面上。她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看见了蓝天,看见了白云,看见了太阳,还有那山峰和水渠,她感到这世界可真美。
在泉水姑娘的带动下,她的许多伙伴也都来到了地面,大伙儿聚在一起,看到渠水姐姐正潺潺地顺着渠道流入稻田,田里的禾苗喝足了清凉甘甜的水汁,高兴得摇头摆脑,似乎是在向渠水姐姐致谢。泉水姑娘和她的姐妹们都很羡慕渠水姐姐们那既有秩序又有意义的生活,并且也向往着这样生活。于是,泉水姑娘努了努劲,第一个动身起程,不料,一块大石头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它蛮横地阻挠泉水姑娘的行动,无论泉水姐妹们如何与它论理,都打动不了它。这时,大家商量要齐心协力来对付它,于是,泉水姑娘一声号令,泉水姐妹们“加油!加油!”地应和着,一齐向大石头冲去,只听“咕噜噜”一声响,石头被推翻了,泉水姐妹们一鼓作气,把大石头又从半山腰推到了山下,摔倒水渠中,又沉到了水底。
泉水姐妹们终于和渠水姐姐汇合了,她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顺着光滑的堤坝,流进了一个大菜园。在大菜园里,有开着紫色,白色花朵的豆角,有挂着一串串宝石灯笼的芝麻,有白胖胖的大冬瓜,它们看到了清澈的渠水和泉水流了进来,都点头齐声说:“谢谢!谢谢!”
这时,那块被推到水底的大石头,正在闷声闷气地咒骂着泉水姑娘。
有一天,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一阵冷风吹来,天色骤然暗了下来。看到这情景,泉水姑娘不禁有些害怕。这可乐坏了那大石头,它心想:“就要变天啦,万岁!”接着,瓢泼般的大雨从天上倾泻下来,渠水在欢呼:“雨水姐姐来了,欢迎,欢迎!”泉水也学着渠水的样子,拍着手欢迎雨水姐姐的到来。
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过来:“滚开!滚开!洪水英雄来了!”紧接着,一个浑身挂着碎枝烂叶,满脸泥土的大汉横冲直撞地闯进了渠道,把本来很平静的渠水搅得一踏糊涂。
渠水姐妹们义正辞严地斥责洪水的不礼貌行为,可洪水却大言不惭地说:“我最讨压礼貌!”大家批评它不讲理,他又说:“我就不喜欢讲理!”气得大家质问它要干什么,它理直气壮在说:“我要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说着,就直向堤坝冲去,结果,被坚守岗位的堤坝顶了回来,洪水被撞得头昏目眩,在渠道里旋着圈打主意。这时,水底的大石头说话了:“喂!了不起的洪水小将,你为什么犹豫不前啊?难道你就甘心受这种束缚吗?”洪水被石头话又激怒了,只见它重新振作精神,对大石头说:“好嘞,瞧咱哥儿们的!”只见它不顾一切地腾空跃起,漫过堤坝,跳进了绿油油的菜园。
“多么自由!多么自在!”洪水无拘无束地嚎着,跑着,踏烂了一架架豆角,撞倒了一棵棵芝麻,冲跑了一个个冬瓜……被残害的秧苗高声斥责着它:“强盗!流氓!坏蛋!”可洪水像是没听见似的,高唱着“自由之歌”,到处狂奔乱跑,它此时真是畅快极了。最后,它终于一头闯进了一片沙滩,先是感到走路吃力,接着是寸步难行,最后竟被沙滩吞没。
再看此时的泉水姑娘,正和她的姐妹们仍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地沿着堤坝向前流着,时刻准备听从农民兄弟的召唤,为那干渴的秧苗送去甘露。
〔赏析〕俗话说:“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故事中的泉水姑娘和洪水的鲜明对比就是最好的说明。
真正的自由是以纪律为保障的,正是因为有纪律,人们才有自由,如故事中的渠水,有堤坝的约束,它才得以生存,发展,才得以发挥作用,实现自身的价值;而那洪水,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结果,他感到“自由”之时,也就是自我毁灭之日,而且,也给他人,给社会带来极大的危害。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 自由和纪律正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因为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我们必须遵守纪律,才能享受到真正的自由。
〔作者简介〕胡景芳,出生于1932年,辽宁凌源县人。当代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剧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精奇里江畔》,中篇小说《死里逃生》,儿童文学选《苦牛》,《胡景芳儿童小说选》,童话集《侦探长的报告》,传记文学《为中华之崛起》,诗歌集《露营之歌》,戏剧集《会见宇宙人》、《胡景芳儿童剧本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