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欧的芬兰历史悠久,民间童话故事的贮藏量非常丰富,其中尤以动物童话故事最引人注目。《聪明的山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世界文学史上所有描写狼和羊交往的寓言或童话故事,几乎都是以狼吃掉羊而告终。但这篇童话故事却能反其道而行之,让羊声言要吃掉狼,把凶残的狼吓得落荒而逃。由于构思不落俗套,就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当然,羊非食肉动物,是不可能吃狼的,这里的羊吃狼不过是羊想出的一条唬狼妙计罢了。通过这个故事,深刻地说明了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只有依靠斗智斗勇奋起自卫,方有可能幸免于难,如果畏畏缩缩屈膝求生,就很难逃脱杀身之祸。这对历代被压迫被剥削的下层人民无疑是一种有力的精神鼓舞。故事篇幅不长,情节不枝不蔓,但波澜起伏,十分吸引人。故事集中塑造了山羊这一动人的童话形象,它深谋远虑,在狼未出现前就预感到处境的凶险,并想出了自卫办法;狼出现后,它镇定沉着,以自己的勇敢与机智把群狼吓跑了。但故事在处理这一形象时并没有简单化,当羊发现群狼袭来时,毕竟也产生过恐惧心理,赶忙爬上枞树躲避。然而在发觉自己已陷入重围无法脱身时,仍能奋起抗争,突然从树上跳下,以大无畏的气概把群狼吓得抱头鼠窜。正是这动人的最后几笔,把山羊的聪明、无畏和狼的愚蠢、外强中干表现得淋漓尽致,产生了一种令人捧腹的喜剧性艺术效果。
·楼飞甫·
聪明的山羊
在依如布拉大农场附近,有一个很穷的农夫。他家养了一只山羊和一只绵羊,因为太穷,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喂它们了,那农夫便对太太说:
“那两只羊饿得快要死了,不如一刀把它们宰了,反正是要死的嘛!”
太太并不赞成,回答说:
“它们都那么瘦,杀了有什么用呢? 不如放它们出去,让它们自己去找食物吃,或许不致饿死。”
农夫便依照太太的话,把那两只羊给放了。两只羊在外面虽然苦一点,但总能找到干叶、干草吃,倒也勉强活下去。
可是,时间一久,两只羊在外面都觉得很不安。
“我们要多加小心呀,不要白白地被狼或熊吃掉啊!”
听山羊这么说,绵羊也有同感,担心地问: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才能躲过它们呢?”
“假如你有一个大袋子,我就有办法了。”山羊很自信地说。于是,它们便开始找袋子了。
不久,绵羊在路上看到一个大麻袋,就高高兴兴地拿来给山羊,它要求山羊赶快把那个办法做出来看看。山羊便在袋子里塞满了木头、树枝,然后说:
“你瞧着吧! 袋子里塞满了东西,狼看到了,一定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
山羊还没把办法说明白,狼就出现在前面了。山羊看到了狼,便把装满木头的袋子扛在肩上,毫不畏惧地站在狼面前。
狼看到山羊扛着袋子,觉得很奇怪,便问道:
“山羊先生,你肩上扛的是什么东西啊?”
“啊! 这个嘛,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吃剩下的狼骨头。我跟绵羊在森林里待了整整一个月,只捕到两只瘦狼而已,今天碰到你真是太好了。绵羊,来吧! 再把这只狼也宰了!”
最后一句话,山羊说得特别有力。狼看见山羊这么大胆,竟被唬住了,终于全身发抖、哭丧着脸说:
“仁慈的山羊先生,请你饶了我吧! 假如你放了我,我会带十二只狼来,让你饱餐一顿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就饶了你吧!”
山羊以温柔的口吻这么说。
“那太好了! 真谢谢你们,我绝不会骗你们的。”
可怜的狼流着泪这么说。
“好吧! 你去吧,不过,一定要遵守你的诺言喔!”
山羊故意严厉地吓唬狼。得到允许的狼,一溜烟地跑回同伴那儿,大声喊叫:
“兄弟们! 快逃啊! 求求你们快逃呀! 山羊和绵羊马上就要来吃我们啦!”
其它的狼听了这话,都吓了一跳,纷纷地说:
“什么?山羊和绵羊要来吃我们?我们兄弟一共有十三只,它们只有两只,打起来我们稳赢的嘛! 走! 去教训教训那两只嚣张的羊!”
狼群一边喊着,一边向山羊和绵羊的方向走去。山羊见到这情形,吓得全身发抖,有气无力地说:
“狼群快要来了,我们完蛋了。唉! 一定要设法逃走!”
在它身边,刚好有一棵被风吹弯了的枞树,山羊便抓着树干慢慢爬上去,然后叫绵羊也上来。可是绵羊吓得手脚都软了,爬到一半,便停在那里不动了。
这时,狼群已集合在树下。山羊一时兴起,也不管会不会被杀,一下子从树上跳下来,口中还大声喊着:
“我要把你们统统宰了!”
这时,绵羊一不小心,也从树上滑下来。两个东西突然从天上掉下,刚好掉到狼群中间,使得狼们吓了一大跳,各自抱头鼠窜地逃走了。
从此以后,山羊和绵羊便大模大样地在森林中和狼群一起生活下去。
(佚名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