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日居山何似好,起时日高睡时早。山中软草以为衣,斋餐松柏随时饱。卧岩龛,石枕脑,一抱乱草为衣袄。面前若有狼藉生,一阵风来自扫了。独隐山,实畅道,更无诸事乱相扰。
《山僧歌》并非佛曲,实际上是山歌,“独隐”,也与师僧佛教无干。
这首歌辞写出隐士的悠然自得与闲情雅致。“闲日居山何似好”中一个“好”,便点明隐逸之士是何等满足与畅快。居住山中,一切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晚上睡得早,早晨起来时太阳已经很高,无人过问,随心所欲。山中的生活清贫,却异常地闲适。山中的软草可以当作衣裳,饿了呢,有松柏随时可以饱餐一顿。第一部分是说山中生活很随意,吃穿起居比较自由。
第二部分写睡处古朴自然。躺在岩龛上,头枕着石头,一抱乱草盖在上面当作衣袄。隐士最接近大自然,和大自然已融为一体。仰望蓝天或星辰,心中坦坦荡荡,清新自如。若是面前杂乱无章,一片狼藉,一阵风吹来,便打扫干净。用不着隐士亲自动手,随风而来,随风而逝,一切都顺从自然的选择,隐士无一丝干涉与不满。
第三部分写隐士心静而畅快。独自一人归隐山间,实在是畅快之事,更没有很多事来烦扰。
远离尘嚣,隐士的世界里再没有生活琐事来干扰,他的世界里只有软草、松柏、石头、岩龛、风与山。在这里,看不出隐士的一丝烦恼哀怨,看到的是舒适、悠闲与畅意。
居住山中,与自然同体,与尘世分离。归隐山中是向大自然的回归,山静、心静,一扫尘世的烦恼忧愁,好不畅快。此辞只从最简单最普通的起居吃穿写起,但其中流溢出的超然之态却清晰可见:衣软草、食松柏、卧岩龛、枕石脑是凡人所难以想象更是难以接受的事实,在隐士看来却是“何似好”。隐士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不需要荣华富贵,只求生活的安静,心的宁静,所以无论衣食住如何,只要心静神清便心满意足。也许是尘世的生活曾经过分地扰乱他的心境,使他片刻不得安宁,所以渴求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净土,净化一下自己的心。一旦归隐山林,便如鱼得水,畅游自如。
此辞语句和内容一样古朴自然,没有过分雕琢,读起来也很平白,但全辞的境界却很高,这是思想与艺术共同创造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