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弓白羽猎初回,薄夜牛羊复下来。梦水河边秋草合,黑山峰外阵云开。
《水鼓子》,乐府曲名。本篇描写唐人季秋狩猎、放牧生活。
“雕弓白羽猎初回,薄夜牛羊复下来。”“雕弓”,刻画有文采之弓。“白羽”,以白羽为箭,故称白羽。“薄夜”,薄暮,即日将落时。正当农田收获已毕,牲畜肥壮的季秋时节,猎手们忙于到野外打猎。当傍晚,他们身带雕有文采之弓、白羽箭,以及各种猎物,刚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在野外的牧人也手持鞭子,口中吆喝,赶着大群肥壮的牛羊走下山坡来,以备将牛羊归栏圈。此二句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一幅生动逼真而优美的猎归与牧归图。这不是正面描写野外狩猎场面与草原放牧场面,而是选取傍晚猎归与牧归这一侧面加以描写,从而既能使读者想象到狩猎与放牧之情景,又能借此表现出狩猎与放牧的丰硕成果,以及猎人、牧人的喜悦之情。次句“薄夜牛羊复下来”,为化用《诗·王风·君子于役》:“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句,所描写的境界相似。
“梦水河边秋草合,黑山峰外阵云开。”黑山,当为河南省濬县西北之黑山,一名墨山。山上层岩峻壁,石色苍黑。东汉末年,张燕等曾聚众于此起事。“阵云”,谓云叠起如兵阵。此二句描绘出一幅秋季日暮野外风景画:夕阳将落,澹澹的梦水河边,密集的秋草正丛伏一起,远处黑山峰外层叠如兵阵的彩云正在慢慢散开。
本篇先描写太阳将落时猎归与牧归,后描写河边的景色与山峰外的景色。这河边景色与山峰外景色是猎归与牧归的周围环境,为猎归与牧归之景物陪衬,两者也遥相辉映,使猎归与牧归图更增加了秋季气氛与美丽的色彩。
本篇描绘出优美的境界。三、四句讲究对仗,增加了诗歌语言的形式美与音韵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