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言切语谁人会,海燕双飞绕画梁。君学秋胡不相识,妾亦无心去采桑。
《双带子》,为乐府曲名。本篇借海燕之鸟语不为人所领会,以喻丈夫对妻子的忠贞恩爱不理解,进而表现了妻子的决绝态度。
“私言切语谁人会,海燕双飞绕画梁。”私言,个人之言论。切语,犹“切言”,适切之言语。“海燕”,属鸟类游禽类,栖海洋中或海滨,形似燕,故名。营巢于悬崖绝壁间。刘长卿《酬秦系诗》:“家空归海燕,人老发江梅。”可见海燕日常也要飞到人们的住房中。画梁,以彩色为饰之屋梁。此二句言,海燕在人们面前的鸟语,即令是发自肺腑的适切之言,也没有谁能领会,它只能双双绕着彩梁徒然徘徊而飞。此二句是用比喻开头,是以海燕的“私言切语”不为人所领会,以喻妻子的忠言良语不为丈夫所接受,深情厚意不为丈夫所理解。这是十分深刻而形象的比喻。
“君学秋胡不相识,妾亦无心去采桑。” “秋胡”为用典。旧题汉刘歆《西京杂记》六: “鲁人秋胡,娶妻三月而游宦,三年休,还家。其妻采桑于郊,胡至郊而不识其妻也,见而悦之,乃遗黄金一镒。妻曰: ‘妾有夫游宦不返,幽闺独处,三年于兹,未有被辱于今日也。’ 采不顾,胡惭而退,至家,问家妻何在?曰: ‘行采桑于郊,未返。’既还,乃向挑之妇也。夫妻并惭,妻赴沂水而死。”故事又见于《列女传》五《鲁秋胡洁妇》。后人感于秋胡妻的高洁品格与悲惨结局,哀而赋诗,作《秋胡行》。其故事历代传诵不衰,因而元代又有戏曲《秋胡戏妻》。此二句,表面上是妻子对丈夫说:你学秋胡不认识自己的妻子,我也无心去做采桑女;而实际上告诫丈夫:你既见异思迁,要遗弃我,我也绝不愿再作你的妻子。这种斩钉截铁的果断态度是对负心丈夫的严厉谴责与决裂。这种态度是在她的忠言良语不被丈夫接受,深情厚意不为丈夫理解,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的痛苦抉择。
前两句以海燕之“私言切语”不为人所领会,以喻负心丈夫不听妻子的忠言良语,不理解妻子的深情厚意,而为下文作铺垫。以下本应有许多描述,但由于此曲四句格式所限,后面只能写两句。所以后两句便直接描述妻子对负心丈夫的谴责与决绝态度,从而表明题旨,显得表现方法巧妙,结构又十分别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