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今夜晓初晴,万里天河彻帝京。璨璨繁星驾秋色,稜稜霜气韵钟声。
本篇为 《伊州》曲入破第一。入破,谓骤变为繁絃急响,破碎之音也。《中山诗话》但云重头入破,皆絃管家语。《唐书·五行志》:“天宝后,诗人多为忧苦流寓之思及寄兴于江湖僧寺,而乐曲亦多以边地为名,有伊州、甘州、凉州等,至其曲遍繁声,皆谓之入破。” 白居易 《卧听法曲霓裳诗》:“朦胧间梦初成后,宛转柔声入破时。”本篇描绘深秋拂晓初晴时,天河群星普照帝京等美景。
“千门今夜晓初晴,万里天河彻帝京。”天河,由大量恒星构成的星系,晴夜高空,呈现白色带状,形如大河,故名天河。也叫星河、天汉、云汉、银汉、银河等。时至深秋季节,凉风阵阵,天空澄清明朗,天高气爽。可是在今晚,天空却忽然布满乌云,不见星辰,天地间一片黑暗。但到拂晓时,乌云突然被秋风吹走,高空再现星辰,晴空万里。此时此刻,横贯高空的带状万里天河照通(“彻”) 了皇京帝都 (“帝京”),京都的千家 (“千门”)万户都仰望天河而雀跃欢腾。天河,自古以来,中国不少诗人歌咏它。曹丕《杂诗》:“天汉回西流,三五正纵横。”谢脁诗则说:“秋河(天河)曙耿耿,寒渚夜苍苍。”(《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诗》)在古代,民间又围绕着天河创造了牛郎与织女“七夕”相会的神话故事。如 《古诗十九首》其十:“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天河)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牛郎与织女的神话故事历代传诵不衰。横贯高空的万里天河,是一幅永存不灭的灿烂绚丽的巨大画卷。
“璨璨繁星驾秋色,稜稜霜气韵钟声。”璨璨,光明貌。稜稜,严寒貌。秋色,秋天的景色。当提到秋色时,除秋天特有的天空气象以外,最易忆起的是郑谷的诗句:“红叶黄花秋景宽,醉吟朝夕在樊川。”(《重阳日访元秀上人诗》)更易联想到秋天的菊花喷香、谷穗累累,田野间一片金黄。在此季节里,高空中闪闪发光的群星,则更加浓了秋色的美丽颜色;寒凉的霜风更使宫殿与山寺中的钟声增加音韵美。
本篇描绘出一幅极其灿烂绚丽的图画,描绘出一种优美的意境:在夜晓初晴时,天河的星光照通帝京,空中闪闪发光的群星普照着大地,呈现美丽的秋景;在寒凉的霜气中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钟声。绘声绘色,十分生动逼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