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言一九八三年创作的《秋雪湖之恋》向读者介绍了一个成功的人物形象——芦花。
芦花是秋雪湖陈庄大队贫农的女儿,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受妈妈和哥哥的宠爱。哥哥名叫张犁,其实是芦花的未婚夫。张犁的爸爸是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战场上牺牲。张犁的母亲去世后,是芦花妈妈收养了他。他和芦花从小兄妹相称,感情很深。芦花妈妈患有严重胃病,知道自己在世时间不长了,就叫他们小俩口在芦花爸爸遗像前订了亲。
正当芦花憧憬着未来幸福生活时,恶风腥雨骤起,全国兴起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续继革命”使沉渣泛起,鱼目混珠。在陈庄大队掌了权、当了大队革命领导小组组长的高天禄原是个二流子,他对芦花不怀好意,拉扯勾引,甚至动手动脚。张犁上去把高天禄推了一个筋斗,被高天禄指控为“矛头指向革委会的‘五一六’分子”,关进了公社学习班。芦花一家就此交上了厄运。秋雪湖原先到处是芦苇,可“文化大革命”这几年都叫围湖造田砍光了,粮食没有长,芦苇也没有了,稻草显得十分金贵。高天禄刁难芦花,大冷天一点稻草也不分给她家。芦花走投无路,寒露天晚上蹚水过河,到附近军队农场的饲养班去用野草偷换稻草。富有同情心的严班长非但没有处置她,且想出了一个接济她家的良策,发动全班战士利用工余时间拣树枝、刨花,每逢阴历三六九晚上给芦花家送去。
在解放军战士无私支援下,芦花家的烧草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可那笼罩在芦花头上的阴影却久久不散。高天禄公然抢人,把芦花关进大队办的“学习班”。芦花用碎碗片抠砖缝,破了墙,蹚水过河逃到了饲养班。饲养班战士冒着受处分,提前复员的政治风险,瞒着连队领导窝藏了这位“反革命”家属。芦花穿了战士们的军服,“长辫子”变成了男孩子,改名为张华躲进了饲养班这个避风港。芦花感谢解放军战士的深情厚谊,尽力承担饲养班的许多杂务,手脚伶俐地洗净补好战士们的衣服,擦净猪食锅的锅台,刨细豆饼。
高天禄的魔爪仍不放过芦花,他派人挨家搜,四处追,逼问芦花的妈妈,又反锁她家的屋门、院门要活活饿死芦花妈妈。富有孝心的芦花时时惦念着母亲,得到母亲受害的消息,她磨亮了杀猪刀要找高天禄拼命。饲养班战士不但劝阻了芦花的莽撞行为,并趁清晨放牛机会给芦花妈送饭,并让她母女相见一面。
饲养班战士所写告发高天禄的人民来信分别寄到了县、地、省革命委员会,可信又落到了高天禄手中,高天禄有恃无恐,进一步威逼芦花妈妈致死。天真的芦花还不知母亲去世的噩耗,饲养班包饺子,她亲自动手包了一只只小巧玲珑的饺子放入月饼盒里,并在月饼盒上扎了两根十字交叉的绳子,那是芦花用剪下来的长辫子编的,托饲养班战士给妈妈送去。严班长爱上了这位孤苦伶仃的姑娘,他想把芦花带回山区老家,在深山老林里寻找安身立命之地,他把月饼盒投进秋雪湖给芦花妈妈上供,发誓要保护芦花。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芦花刚遭丧母之痛,未婚夫张犁在高天禄迫害下又得了败血症,危在旦夕。饲养班战士又制订了保护芦花,抢救张犁的计划,严班长一行借到陈庄巡诊的机会,假称张犁有麻疯病,把他从魔窟中救出,关键时刻,深明大义的连长又为他们开放“绿灯”,投给他们一封住院介绍信和战士卢华探亲的通行证。
芦花深深感谢解放军的救命之恩,可她那天真而单纯的心怎能得知严班长深埋在心底的爱情。
芦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在那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的年代,她的命运起了奇特的变化,成了受迫害与被保护的中心。作品围绕芦花的命运设计了富有戏剧性的故事情节,表现出正义战胜邪恶的历史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