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梗概:
梁守丹第一次和心扉通信,十二岁。陪妈妈去看病,她偶尔看到旧杂志上的心扉信箱。父亲六年前去世,妈妈入院,托舅舅一家照顾守丹一段时间。只住了一天,守丹就决定回家自己照顾自己,并发誓从此之后不求助任何人。手术后招莲娜找到了工作,可脾气一日比一日坏。
守丹收到了心扉的回信,三言两语而已,却让她开心不已。从此,有什么烦恼,她都向心扉倾诉。妈妈把工作生活上的不如意,通通向守丹发泄,她埋怨受守丹的拖累,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新伴侣。守丹觉得自己是妈妈的负累,心扉安慰她要相信自己,并要体谅生病的妈妈。守丹没有快乐的童年,生活窘迫,妈妈待她冷漠,只有收到心扉的信才是开心的。
爸爸生前的好友沈阿姨劝招莲娜让守丹到外国寄宿,可妈妈不愿意出这笔钱。守丹羡慕同学家愉快的气氛,他们也并不富裕,但家人充满了爱,从不怨天尤人。还好守丹有心扉这个最忠实的朋友,她什么都不瞒她。
下大雨的一天,招莲娜让守丹陪她赴约。守丹穿着妈妈的旧衣服,一起去到罗伦斯洛家。招莲娜对他诉苦,家里已经山穷水尽,欠租三个月,希望他能帮忙。守丹听惯了妈妈的牢骚,并不尴尬,反而罗伦斯有点窘。饭后,罗伦斯带着母女两人去了半山上的一幢大厦,那里美轮美奂,气派非凡,还有一个美艳的女子同在等候。招莲娜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反而在客厅等候的守丹同躲在黑暗里的一个人交谈了几句。
招莲娜得到一笔车马费,可是,她并没有付房租,反而买了自己喜欢的奢侈品。守丹向心扉诉苦,她表示只能给守丹精神上的支持;还有,她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在守丹身上。房东逼迁,清洁女工辞退,招莲娜也辞去工作。就在守丹打算去打工时,罗伦斯上门来,说老板想见母女二人,并给她们一笔钱置装。守丹想自己选衣服,妈妈却冷冷地表示这笔钱和她没关系。守丹羞愧不已。
守丹穿着旧衣和妈妈赴约。罗伦斯的老板叫侯书苓,年轻英俊,招莲娜意外又高兴。她毫不客气提出条件:房子、车子、女佣、司机,还有,守丹的学费,对方毫不犹豫答应,可是,他并没有回答,由罗伦斯转述。不过,她们必须签下合约。守丹又听到了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可是,仍旧不见其人。
守丹把一切都告诉了心扉,她为守丹的处境担忧。守丹更忧郁了,她应邀到同学于新生家,文静拘谨,于新生愿意为这个秀丽的女生做一切。罗伦斯成了她们家的常客,可是,他一直没有带合同来,也许,侯老板是为了让她们习惯目前的奢华,将来必须签字吧!
合同来了,招莲娜欢天喜地。可看到签约人是侯书苓和梁守丹,她脸色白了。聪明的守丹也明白了一切,她考虑片刻,签下了名字。之后,招莲娜和守丹的地位更换,守丹不必再看妈妈的脸色,她出卖自己养活这个家,而招莲娜,作为监护人的她并没有反对。
于新生的母亲不喜欢守丹,她的脸色让守丹想起当年的舅母。侯书苓约见守丹,罗伦斯仍旧充当中间人。侯书苓仍旧面露倦色,一言不发。守丹向心扉倾诉:小时候,妈妈是那样地爱她,可是,那个妈妈已经不在了,生活中的一切,让人无可奈何。心扉劝她:有另外一扇窗户,那外头的天空,碧蓝澄明。
守丹问罗伦斯有关侯书苓的事情,他结过婚没有?他是否有病,身体上?精神上?可罗伦斯对老板的秘密讳莫如深。每星期侯书苓都找时间约见守丹,似乎要和她培养感情。守丹偶遇曾经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女子,就是第一次去侯书苓家遇见的美艳女子,她说也曾签过一年约,还说,侯书苓是罕见的君子。
守丹无法应付白天和晚上截然不同的生活,想要退学,除了妈妈,所有人都坚持她继续学业。侯书苓父亲病危,罗伦斯带守丹前去拜见,并让她戴上一枚戒指。在那里,守丹见到了侯书苓的前妻张琦琦。侯父就是那个和守丹交谈两次的陌生人,是他选中守丹这个儿媳妇,他要求两人立刻结婚。可是,守丹不想嫁给侯书苓,他们的感情尚不至于好到结婚。
招莲娜要求侯书苓请她吃饭跳舞,然后才能谈判。守丹达成了她的心愿,同时,她也愿意嫁给侯书苓。婚礼非常低调,婚后守丹搬到另一个地方住,仍旧每天上学,仍旧每周和侯书苓见面吃饭,之后各自回不同的住宅。侯书苓允诺一旦他可以自己做主,就和守丹离婚。
张琦琦来拜访守丹,她说侯书苓共结了三次婚。罗伦斯带守丹去看望第一任妻子沁菲亚,那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女。招莲娜又结了婚,那个外籍丈夫很快丑态毕露,酗酒打人,四个月后,两人离婚。招莲娜老了很多,也喝得更多,可守丹并不关心。心扉和罗伦斯这两个朋友都劝守丹和妈妈重修旧好,可是不,母女俩已经习惯彼此憎恨。
守丹去看望侯老先生,之前她练习过多次如何回答问题,可是,那些问题并没有出现,侯老先生又送给她一枚戒指。罗伦斯恭喜守丹,那枚戒指代表她有权继承四分之一遗产,可是,那并非守丹的愿望,钱够用就行,不必太多。
招莲娜不请自来,正当她要说出侯书苓的事情时,罗伦斯及时制止了她。侯书苓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每个人都知道,只瞒着守丹一人。年轻的她越来越好奇。守丹去拜访张琦琦,可是,她表示侯家人大方疏爽,给她的超过她的要求,她不会说出真相。守丹又去见沁菲亚,她看到守丹戴的那枚戒指,感慨着侯书苓被守丹改变了。
守丹回家,发现侯书苓在等她。他坦言知道守丹在查什么,他愿意亲自告诉她真相。他带着守丹来到一个地方,那里面都是男人。守丹终于明白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异性。守丹并没有表示惊讶,她从来没有爱过侯书苓,所以也无所谓失望。
侯老先生不久病逝,将所有遗产留给侯书苓。心扉建议守丹离婚后继续学业,自己掌握命运。母亲旧病复发,不久于人世,守丹虽然悲痛,可并不愿意探望她。心扉这次没有回信。守丹去美国继续学业,来接她的居然是于新生!守丹高兴地不敢相信,侯书苓如此细心周到,比真正的丈夫更好。她仍旧给心扉写信,也写给侯书苓。
罗伦斯请守丹回来签署离婚协议,并看望妈妈。他也要离开侯家了,结婚,做门小生意。可守丹仍不肯原谅妈妈,罗伦斯生气不已。守丹一个人去医院看望招莲娜,那个瘦弱的人根本没认出守丹,她拉着女儿的手离开了人世。
守丹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亲朋,妈妈,侯书苓,罗伦斯。当然,她还有于新生。于伯母得知儿子的女友还是那个梁守丹,不禁暗暗摇头,可是,孩子已经长大,她不能干涉他的追求。翌年春季,他们就订婚了。侯书苓寄来贺礼,守丹看到他在楼下停留片刻,只是,并没有招呼。心扉也寄来了贺信,于新生问起这个人,守丹并不作答。
于新生情不自禁去查询心扉是何方神圣,可是,中央邮箱一○○号并没有这个人。两人回家探望,新生趁机到那份杂志询问心扉信箱,得知几年前这个栏目已经取消,而且,根本没有心扉这个人。新生明白了,这些年来,梁守丹不住地写信给心扉,又不住地收到心扉的来信,实际上,写信的是她,复信的也是她,心扉即守丹本人。
守丹仍旧给心扉写信,这次,她收到一封真正由心扉作答的信。守丹遇到爸爸的老友沈阿姨,她说守丹差一点就是她的孩子,看到她如今生活安逸,很为她高兴。守丹天天傍晚都收到心扉的信。假期结束,两人返回麻省,不久就简单注册结婚。守丹收到了心扉的贺信,她坚持要通信到天长地久。
于写意看完了妈妈和心扉的通信。于新生一直给守丹写信,直到她去世那天,她一直知道写信的是新生。写意长得像爸爸,没有妈妈那样美艳;功课顶呱呱,也像于新生。守丹一直为这点高兴。写意去墓地祭拜母亲,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她认出那正是罗伦斯洛。她看穿了他的心事,在他心目中,一直爱着梁守丹。侯书苓过上了隐居生活,没有再婚。
写意将心扉的信集结发表,编辑对这个有才气的女孩很是欣赏。写意并没告诉他,这是真实的故事。要打开心扉,讲出肺腑之言,谈何容易。
点评:
一开始小说就给出了一个谜,心扉究竟是谁?蛛丝马迹告诉我一定不是作家那么简单,想象中也许是和梁守丹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字迹有点稚气,不像是成年人”,可一定是在家长的指导下写的回信,笔触那么成熟,平淡中见真理。
竟然有招莲娜这样失败的母亲,这样可怜的女性。丈夫去世后,她性格大变,将所有的不快归咎于女儿,对守丹采取精神虐待。她不甘心老去,打扮的花枝招展却不合时宜,仍旧吸引不了任何一个男人。毫无疑问,一切是守丹的错。曾经相爱的母女俩,变成仇人般,精神生活同物质生活一样穷困。
然后给出了第二个谜,神秘的侯书苓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很快猜出他是同性恋,但如此显而易见,反而担心是个误会。考虑到小说写就的年代,也许同性恋仍是敏感的题材,还有,对于小小少女守丹而言的确难以想象。
这个谜底很快揭开,心扉的身份仍旧云里雾里。我猜到也许是位英俊小生,在守丹离开侯书苓之后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直到于新生查访心扉的身世,直到谜底揭晓前,已经快说出真相了,我终于恍然大悟,心扉,就是另一个梁守丹。寂寞的她自己给自己写信。
守丹对母亲的态度过于冷淡无情,可是,也许并不该责怪她。我们只是旁观者,无法体会她身受的伤害。且不论其他,单是出卖女儿换取优质生活这条,已足够伤透守丹的心。幸运的是,侯书苓年轻英俊,是个君子,更幸运的是,他是同性恋。守丹出卖的只是精神生活。
美女总是多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