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房玄龄与高士廉1偕行,遇少府少监2窦德素3.问之曰:“北门近来有何营造4?”德素以闻太宗。太宗谓玄龄、士廉曰:“卿但知南衙5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卿事?”玄龄等拜谢6.魏徵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玄龄等谢。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7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责其访问官司,臣所不解。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成之;所为若非,当奏罢之。此乃事君之道。玄龄等问既无罪,而陛下责之,玄龄等不识所守,臣实不喻。”太宗深纳之。
选自《大唐新语》
注释
1.高士廉:唐太宗时有名的大臣。
2.少府少监:官名,主管营造的官。
3.窦德素:人名。
4.营造:建造。
5.南衙:即尚书省。
6.拜谢:即下拜谢罪。
7.股肱:比喻辅佐帝王的重臣。
释义
房玄龄与高士廉同行,遇上少府少监窦德素,房、高问窦:“北门近来在干什么? 盖什么房子?”窦德素将他们的话告诉了唐太宗,太宗听了很不高兴。太宗对房、高说:“你们只要管好尚书省的事就行了,我在北门搞小小的营造,与你们有什么相干?”房、高听了,只好下拜谢罪。魏徵听说了这件事,就对唐太宗说:“我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责备房、高,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下拜谢罪。他们不是您的左膀右臂吗? 他们不是您依靠的支柱吗? 您搞营造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 您责备他们不应该过问北门的事,我也不理解。如果您做得对,他们应该支持协助您做好这个工程;如果您做错了,就应该奏请停止不要再做下去了。他们并没有错,您责备他们时,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也不理解。”唐太宗听了魏徵的话,同意了魏徵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