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写赤壁赋》全名《苏子瞻醉写赤壁赋》,主要写宋代 苏轼因得罪王安石被贬黄州的情况。
王安石与苏轼同在帝学读书,苏轼应过举,官拜端明殿大 学士。王安石妻子因闻苏轼胸怀锦绣,口吐珠玑,有贯世之才, 欲会其面。王安石于夜间排设筵席相贺,筵席间出家乐女子数 人,内藏夫人,与众女子一般梳妆,以见苏轼之面。秦观、贺 方回先后到了,苏轼后至,饮酒间,王安石唤出家乐女子十数 人于帘内吹弹歌舞,苏轼猜出其中必有王安石夫人,便打算赚 出王安石夫人。他在秦观贺方回要求下,作诗一首曰: “只闻 檀板与歌讴,不见如花闭月羞,安得好风从地起,倒吹帘捲上 金钩” 。王安石听罢,只好命左右捲起绣帘,教一个侍女出来 与众相公把盏,安石妻应命而出。苏轼在她给自己把盏时,言 说:“小娘子金钗坠也”,安石妻用手摸头,亮出手中罗帕,苏轼 赞她“十指纤纤春笋长” ,“生的颜色果非常” ,“千娇百媚 人中样,比花花无语,比玉玉无香,堪移在兰台椒房” 。又作 《满庭芳》词一首,戏弄安石之妻。王安石因此怀恨,借口苏 轼不知黄州菊花谢,奏知皇帝,贬苏轼去黄州歇马三年。苏轼 “冒风寒满腹离愁,冷冻皮肤,寒侵肌肉” ,上了路程。只因 数杯狂酒终,今日三唱阳关后。邵尧夫同秦观、贺方回到十里 长亭为其饯别,苏轼发泄了一番对王安石的不满: “则为他家 有贤妻,送了俺交绝故友。我如今苦痛分妻子,他今日谈笑可 便觅封侯” ,他说韩吏部、李翰林也曾和他一样: “他每都摇 鞭举棹无人救” ,“一个鞭袅骅骝,一个棹拨轻舟; 一个他风涛 雪浪五更头,一个漫烟雾障三春后: 一个漾了骸骨,一个没了 尸首。二人身死,万古名留。”苏轼本人今天也是被“靠妻偎 妇的禽兽背地里厮谗奏” ,“伏侍君王不到头” ,“从今后无 荣无辱无官守,得净得闲得自由。蒙头衲被睡齁齁,高枕无 忧。急起来辰时前后,闲访二三友,拣尽溪山好处游,倒大来 优游。” “冻云垂,朔风透,送行人,酒数瓯,诗一首。气长 吁,泪暗流” ,苏轼辞别众人冒雪顶风赶路。
苏轼到黄州之后,每日与黄鲁直、佛印禅师交谈作伴。七 月十五日良夜,三人夜游赤壁,月朗风清,云收雨霁,“赤壁 千寻,清江万顷,水若僧眸,山如佛顶” ,“玉露冷,银汉 耿” ,“夜静更阑,会酒友诗朋” ,非是他苏轼“趁浪逐波”, 他“待要洗耳独清” 。但山花可观,江声不可听,因为这水声 冷冷,无异于年华流逝的响声。佛印品箫,“似萧韶九成” , “似引新雏紫燕花外声,怨离凰彩凤月下鸣。恰便似雁落平 沙,猿啼峻岭” 。“便似子规枝上月三更。低一声,高一声, 似东风花外锦鸠鸣,恰便似斜月睡闻莺” 。苏轼面对此情此 景,一挥而就,长歌遣兴。他与贤友追欢畅饮,直至天明, “举目看山青,侧耳听江声。隐遁养姓名,不恋恁世情。无利 无名,耳根清净。一心定。不受恁是非忧宠辱惊。” “愿忘忧 乐矣乘诗兴,玩赤壁千寻浪鸣。脱离了眼前愁,思量起梦中 境” 。
象夜游赤壁这种虽然夹杂着深深哀愁但表面还是意适兴浓 的精神状态并不多见,对苏轼来说,更多的还是对景伤情, “过一日胜如一岁,魂飞梁地远,肠断楚天低”,“离愁索系”,“谩 伤悲,滴不尽多少英雄泪。”到黄州一年多,活计艰辛,妻子 炊爨(cuàn窜,烧火做饭) ,无计可施。他多次谒托往日有 交的黄州刺史,“待将百姓民疾件件举” ,这个不可圬的粪土 之墙、不可雕的朽木,竟“醉卧碧纱橱” ,故意不见。但在使 命宣诏苏轼入朝复职时,这个刺史大人把羞脸儿揣在怀里给苏 轼送行陪话,口口声声“旧话休题” 。他愚浊势利,万万没想 到“人无再少年” ,“花有重开日” ,苏轼一年之后,竟然 “袖得春风可便马上归” 。
原来邵雍辞世,皇帝敕立碑文,问其家谱,无人知道,有 邵雍子伯温,言说苏轼知道,皇帝于是差使命星夜赶至黄州, 宣苏轼还朝复职。苏轼这次吸取教训,承认自己“不合开怀饮 醁醅,霎时间不记东西,惹起词中意” ,“酒后非” ,“负罪 合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