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为什么会贬到儋州
苏轼在杭州过得很惬意,自比唐代的白居易。但元祐六年(1091年),他又被召回朝。但不久又因为政见不合,元祐六年八月调往颍州任知州、元祐七年(1092年)二月任扬州知州、元祐八年(1093年)九月任定州知州。
元祐八年高太后去世,哲宗执政,新党再度执政,绍圣元年(1094年)六月,别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再次被贬至惠州(今广东惠阳)。
当权者感到苏轼太快活了。传说是由于苏轼的一首洒脱的诗引起的。苏轼诗云: 白头萧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 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 (《纵笔》见《苏轼诗集》P2203) 当政者章敦(字子厚)当年曾是苏轼的好友,如今却是东坡的政敌。他读到此诗,颇感不悦,说“苏子瞻尚如此快活耳!”于是有了再贬海南儋州的命令。
这次被贬的以苏轼为首的元〖党人,都被贬到了最险恶的偏远之地。史载是当政者根据每人的名字来决定其贬谪之地。苏轼字子瞻,因贬儋州,子由贬雷州,黄庭坚字鲁直,贬宜州。当时,一位测字先生曾经预测:子由所在之雷州,头上有雨水,情况最好,子瞻的儋州有人在,也可生还,唯有鲁直的宜州,宜字去头,恐怕性命难保。后来,果然都一一应验了。
而当时,苏轼却“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他将家属留在惠州,只身携带幼子苏过过海,全家人痛哭决别。
七月,苏轼抵达儋州(今海南儋县)。生活之苦难,更超过黄、惠二州。初到时,暂租公房蔽身,公房年久失修,下雨时一夜三迁,当地官吏张中景仰东坡,派人稍加修葺,当局得知,将东坡逐出,并追究了张中的责任。东坡在桄榔林中自己动手搭茅屋,自命为“桄榔庵”。在庵中“食芋饮水,著书以为乐”.
绍圣四年(1097年),年已六十二岁的苏轼被一叶孤舟送到了徼边荒凉之地海南岛儋州(今海南儋州)。据说在宋朝,放逐海南是仅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的处罚。他把儋州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我本儋耳氏,寄生西蜀州”。
他在这里办学堂,介学风,以致许多人不远千里,追至儋州,从苏轼学。在宋代一百多年里,海南从没有人进士及第。但苏轼北归不久,这里的姜唐佐就举乡贡。
人们一直把苏轼看作是儋州文化的开拓者、播种人,对他怀有深深的崇敬。在儋州流传下来的东坡村、东坡井、东坡田、东坡路、东坡桥、东坡帽等等,表达了人们的缅怀之情,连语言都有一种“东坡话”。
苏东坡是怎样的人
苏东坡,他既反对王安石比较急进的改革措施,也不同意司马光尽废新法,而是主张稳健行事,凡事皆从是否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实际效果出发,不去阿附迎合,不为“新法”或“旧制”所囿,因而在新旧两党间均受排斥,仕途生涯十分坎坷。
苏东坡一直卷在政治漩涡之中,但是他却风光霁月,高高超越于蝇营狗苟的政治勾当之上。他不伎不求,随时随地吟诗作赋,批评臧否,纯然表达心之所感,至于会招致何等后果,与自己有何利害,则一概置之度外了。
苏东坡以儒家思想为本,又能博采佛道之长,奉儒而不迂执,好道而不厌世,参禅而不虚佞。处顺境时不骄惰逸乐,在逆境中能随遇而安,用乐观、洒脱的态度坚持对人生、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因此他得以实现从现实人生到艺术人生的转化,使他的坎坷境遇化作充满艺术审美情趣的人生,并体现在他丰富多彩的文学艺术创作中。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宋神宗的一位侍臣告诉人说,每逢皇帝陛下举箸不食时,必然是在看苏东坡的文章。即便在苏东坡贬谪在外时,只要有他的一首新作的诗到达宫中,神宗皇帝必当诸大臣的感叹赞美之。但是皇上对苏东坡的感叹赞美就正使某些大臣害怕,必使神宗在世一日,使苏东坡一直流放在外,不能回朝。
苏东坡虽然饱经忧患拂逆,他的人性更趋温和厚道,并没变成尖酸刻薄。这正是我们太多的读者喜欢他的缘故。近千年来人们不会从内心爱慕一个品格低劣无耻的作家,他的文字再富有才华,也终归无用。
文学上万古不朽的美名,还是在于文学所给与读者的快乐上。苏东坡的作品能使历代人人爱读,而不为短暂的文学风尚掩没,甚至历久弥新,是具有一种我们称之为发乎肺腑的“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