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沙堤河南岸廖沙湖小区,有一爿别致的小店,不卖油盐,不卖丝绸,专卖字画。店面门楣上,醒目地悬着一个招牌:“余力画艺”。
去年,我在坐落于惠沙堤旁的南阳苑居住,晚上散步的时候,常带双胞胎女儿到这间画店里驻足。这年代,靠字画为生的人不太多,尤其是在惠州这个不太大的城市靠卖字画吃饭更为不易。而这家画店的主人余先生却能甘于淡泊,以字画为乐。画店不大,三面墙上挂满了不同风格、流派和南北画家的字画,轻曼的释迦牟尼的佛音弥漫期间,犹如天籁之声,仿佛让人进入了一个至净至纯的精神世界。我不懂画,但却爱画,就像一个人,并不因为他不会烹饪美味佳肴就不爱美食一样,欣赏字画是我的一大爱好。因此,我亦有一些字画朋友。米南阳、冷秋如、李鹏斌、董当年、程仁俊等等,亦为他们写过一些文字。然而这些朋友大多在内地,相聚的日子极为难得。第一次到余力画艺时,就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好像一下子见到了许多多年不见的朋友。满室的字画,或气势磅礴,恣意汪洋,或精雕细琢,锦秀华丽,或玉树临风,高风亮节……在这样一方天地里,我仿佛徜徉在“太阳城”里,任阳光照耀,雨露沐浴。在功名利禄的风尘世界,有这些字画真好,它让我们时时紧绷的神经放得松驰些,烦烦躁的心情放得平和些。
这里有天上飞禽,地上走兽,有浑厚的山岗,亦有纤柔的花草。然而我最爱的是那枯枝满闪着的红艳的一树冬梅。它独立而不失亲和,红艳而不显妖媚。尤其画中所题的一诗,亦让人喜爱:“玉手纤纤捧玉杯,仙郎南去几时归;天涯到处生茅草,须记凌寒雪里梅”。诗中除“茅草”两字我觉欠妥贴外(若改成“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否会好些?),这个短诗应该是很值得玩味的。现在这幅画已挂在我办公桌的对面,困乏或是精神不振时,抬头望画就会生出一些精神,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油然而生。我想,这也许就是艺术的魅力吧。
有人跟我说,某某某某,有了几个臭钱就附庸风雅,书橱摆上几块像砖头那么大的书做样子,房子里悬挂着大幅大幅的字画。说这话的人,不是偏激就是眼红人家,甚或是不懂艺术的生活。艺术语言是不分国界、高低、贵贱的,不论是谁,只要你喜欢它,它就会给你一种传递,给你一种难以言表的精神力量。
我祈望人人都能艺术地生活和享受生活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