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初六。
上午8点10分许,我戴上口罩下楼,开车去上班。今年这个春节,和全国人民一样,我也过得不同寻常。预订的年假外出计划自然是取消了,初二的下午便回到单位正常上班,好在正月初一还是休息了一天,听说公安、卫健等部门初一也没有休息。哈哈,和他们比,我还是赚了。
去单位的路上,我看到车辆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的。我们这个小县城,原来也几乎每天要堵车的,现在却是一片寂静。到单位门口,下车接受体温测试,登记上体温便是签到了。
上午9点,我们局的所有人员被紧急召集到枫林湾小区的东门附近。原来,县里安排我们分包这个小区所有住户的摸排任务,要搞清楚每户现在有几口人居住,有无从外地返乡、特别是从武汉返乡的人员,家庭成员有无发热或者咳嗽等情况,并向居民宣传减少外出、不聚会、不去公园、出门戴口罩、在家勤洗手等常识。
枫林湾小区据说是邱县目前最大的小区,有41栋楼,现在居住多少人我不清楚。按照分工,我所在的这一组负责21号楼-30号楼一共十栋楼的摸排,我和同事小宋负责其中的23号楼和24号楼。小宋是个女同志,三十来岁,比较干练,是我们科室的业务骨干。做这疫情摸排工作,她依旧像平时一样,有热情、有干劲、有方法。我们俩都戴着口罩。我戴的口罩型号是KN95的,是爱人从开药店的熟人那里买到的。我不懂这种口罩的防护级别,只感觉现在这种情况下,有口罩戴就已经不错了。在我们县,打击哄抬物价行为还是比较有力的,有个连锁药店口罩卖得贵被勒令关门了,群众拍手叫好。
23号楼有四个单元,每单元七层,每层两户。我和小宋由下至上逐户敲门询问、记录、嘱咐。这里的住户,以年轻夫妇带小孩子的居多,间或也有老人同住的。他们打开家门与我们说话时,多数未戴口罩,我有点担忧,但他们说外出时会戴上口罩的。不过,我们还是遇到了一个防范意识比较强的小伙子,他开门出来,戴着口罩,手拿酒精喷壶给我们消毒,也给自己消毒。他说这是75%浓度的酒精,现在在县里的药店已经不好买到了,都脱销了。
每个家庭的小孩子看上去都憋坏了,见我们去了,探头探脑地,有的还跑出门来。孩子的家长们有的和我们探讨当前的疫情形势,有的打听商业门店开市的时间。他们的情绪是稳定的,看不到恐慌。多数家庭是在需要购买生活必需品时才下楼,防范意识挺强的。他们都很友好,比较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离开时,有的会道一声辛苦了。有的居民客气地邀请我们进家说话,我们都婉拒了,坚持在门口远距离询问,这是保护别人,也是保护自己嘛。我本来担心他们抵触我们,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吧,我们摸排完了23号楼。23号楼有电梯,每个单元我们爬楼梯到顶层,再乘电梯下到一楼,还算轻松。接下来的24号楼,五层楼高,有六个单元,比23号楼多了两个单元。这里没有电梯,我们从一楼问到顶楼后,要顺楼梯原路返回。一个单元还好,六个单元走完,确实有点累。前两个单元走完后,我身上就发热了,脸上也浸汗了,口罩贴在出汗的脸颊上,痒痒的,还有点刺痛,感觉不舒服。我突然想到了武汉以及各地的那些医护人员,他们身穿防护服,全副武装,工作时间那么长,肯定比我更加的难受,不由感叹他们真的不容易。
上午12点半时,我和小宋负责的排查工作结束了,比下班时间超过了半个小时,还好,不算太晚。我们离开时,看到有别的组的同志还在摸排当中。总的感觉,今天上午的工作不算辛苦。我们科室有几个同志,被抽调监控武汉返乡人员去了。其中一个同志,所负责的时间段是晚上10点到凌晨2点。他把自己的车停到被监控人家的附近,为了不扰民,把车熄火了,在车上用毛毯裹身,但依旧寒冷难耐,咬牙坚持到其他同志接班。他说那个时候感觉浑身冰凉,心脏都没热乎气儿了。比起他们,我这工作可不轻松多了。
我回到中央公园小区的家中,摘下口罩,脱去棉衣,用香皂搓手、洗脸——这几天每次下班或外出回到家中,我都比较注意完成这样的功课。爱人已经做好了午饭,在北京读研回乡的女儿、正读八年级的儿子,我们一家四口围桌吃饭。我女儿比较关心疫情形势,她问我,邯郸今天新增了4个确诊患者,都是哪个县的啊?怎么看不到公布有关的具体情况?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儿有些担心,认为邯郸市应该像其他地方一样,及时公布新增确诊人员的活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