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不仅仅意味着山河秀丽,春花烂漫,争奇斗艳。“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一幅幅饱蘸乡村田园繁华的画卷在五莲已缓缓铺展。
不等满山樱花谢幕,一树树的杏花嫣然闹在春风里,“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而最美最壮观的江北第一杏花村的杏花,已展开最精彩的画轴。这画轴,美在古老、品种繁多、旁逸斜出、树树花繁。
杏花村是一个美丽古村落,原名砣石沟。在马耳山西侧,峰峦环拱,秀丽天成。村村通的水泥路,如飘带般缠绕乡间。当你到达目的地,望着一树树的雪缀云装,心情陶然如醉,醉享这大自然无私的赐予,醉享北方山野杏花爆笑枝头的美丽与惬意。
走在村头,你会感受这里空气的氛围与外界不一样,四处流动着杏花的香气。这香气,浓郁、扑面,没有飘忽不定的视觉,更不是犹抱草叶半遮面的羞涩。静静地嗅嗅这香气,忽然感觉香气挪着细碎的脚步,行走在杏花村的沟崖、山梁,人到哪里,哪里也带来一路香艳的气息。
杏花村的杏花,热烈张扬地开着,绽放在这沟沟坎坎,房前屋后,院里院外,斜坡,墻头,把古村落淹没在杏花的海洋里。粉嘟嘟的杏花,有盛开的,有羞涩的,有含苞待放的,拥拥挤挤,绽满枝头。
老村的尽头,一弯春水,笑意盈盈,玲珑剔透妩媚妖娆的杏花沉淀在水里,不正是“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的意境吗?水中的鸭子,大概熟悉游人的脚步声,游人近前,竟然惊吓不到它们,毅然憨态可掬,在水上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好一个清净之地,好一个世外桃源。难怪苏公当年在密州做父母官时,亲近山水,行至此处,写下名篇佳作,“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千百年来这脍炙人口的佳作,一直缭绕此处。
漫步在曲径上,踏着笑语欢腾,左顾右盼,不断地按动手机,拍下一幅幅诱人的风景。在虬枝横斜的树下驻足,听喜鹊欢歌,看白云悠悠,念春燕呢喃,嗅杏花飘香,心境是悠然倾醉。
遥望,树树花开,点缀在这褶皱的大山深处。远处、近处的人们,不一样的惊艳,不一样的景观,陶醉了游人的心田。路边的、房后的、房前的、墙头的、沟里的、地堰上的、平地的、陡坡上……杏花,争先恐后地开着,错落有致地排列,树树如同缀满雪白,明艳,点亮了杏花村的一片天。
眼望着这万万千千的杏花竞春秀,疲惫的心灵瞬间被这明艳的花事赶得无影无踪,顿感融入其中,仿佛自己也变身杏花中的一朵,哪怕就在枝头也粲然一笑。除了杏林,这里还有石屋、石墙、石碾、辘轳,每一处古风系列的建筑,斑驳的墙镌刻着岁月的沧桑,见证着历史的变迁。还有那些老家什,排列在民俗陈列屋里,无不陈述着曾经的艰苦岁月。岁月悠悠,几载流走的沙漏,载走过多少乡愁?
一阵香风送来,不舍得离开枝头的杏花瓣缤纷飘落。蓦然记起古城临安的陆游,听着淅沥的春雨思乡之际,却被一声杏花的叫卖把纷飞的思绪打乱,于是留下千古名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里的杏花不用买,免费观赏,过些日子,这香,就变了,是黄灿灿的熟透的杏子散发出的甜香。
这香,是杏树吸收天地精华,把青绿的杏子变成金黄的果实。抬头仰望爆绽枝头的杏花,我仿佛听到熟透的杏子对我低低私语,告诉我果子成长的秘密:是明媚的阳光、晶莹的朝露、激情的空气相互合作,才有杏子黄灿灿的身躯。杏子为人类带来酸甜可口的美味,不仅带来经济效益,而且杏仁有多种医用功效,自然界万事万物都有着丝缕联系,做到彼此无私付出,这种风格真的值得人类借鉴与学习。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年迈的老奶奶,笑颜舒缓沧桑的褶皱,笑观人来人往,我不知道这场花事过后,她是否依旧坐在村头等候?别了,乡土氛围浓厚的杏花村,独特的人文景观,民风纯朴,民俗悠久,待到黄杏压弯枝头,这里的人流是否依旧?20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