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是个神秘而优美的地方,游洱海,爬苍山,众多的景点总让我们的休息时间过得充实丰富。为了增进大家的友谊,增强班级凝聚力,班上组织了一次露营活动。
衡提前一周就约了当地的同学阿龙去考察好野营地,然后又安排阿龙和阿辉去买农家的山羊,羊倌还嫌弃学生没钱,不想理阿龙和阿辉,最后只得请阿龙的父亲出马,羊倌才同意卖两头羊给他们,并准备柴火和炊具。那时,阿辉就想“哼,莫欺少年穷,我以后一定比你强。”
到了周末,衡提前包好车,就带领同学们直奔目的地,第一次野营,同学们都很兴奋,车上充满欢声笑语。我和思琪策划了一些活动,动员舍友们每人制作一张卡片,取名温暖卡,送给为班级活动操劳的班委及老师。我们在车上不停地练习主持词,或许有人觉得爱出风头,但青春就是这样的无所顾忌,爱出风头又怎样呢?
我们的车在石门关旁边的一个村口停下,只见两侧绝壁耸立,藤蔓缠绵,陡峭光滑,形成一个敞开的门洞,潺潺小溪在青草与碎石间跳跃穿行,水清至极,凉意袭人,让人倍感神清气爽,我们就在布满乱石的溪水边扎营。
衡分了工,一队男生负责搬柴、烧火、做饭,衡则带了另一队男生去宰羊、洗羊,我们帮着把蔬菜捡洗好,就在小溪边的青石板上玩耍。
黄昏暮色中,羊已洗好,撒上辣椒、花椒等作料腌制好,衡和几名男生就将整只全羊架到烤架上开始烧烤,围着两团篝火,一边翻烤,一边刷油、撒作料,好专业的动作,我和思琪策划的活动也开始了。
我们宿舍自编自演一个小品,讲的是因各地方言不同,产生的误会,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接着,又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把篝火晚会推向高潮,连班上最不善言辞的男生绍波都给我们吹了段悠扬的笛子。
最温馨的环节就是温暖卡的派送,我们为老师、班委以及为这次活动付出劳动的同学,送出我们亲手赶制的温暖卡,感谢他们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所有付出。
我挑了衡的,给他温暖卡的时候我悄声说:“谢谢你经常帮助我!”
衡连忙擦了下还沾着油渍的手接过卡片说:“不用谢,应该的,班上的同学有困难我都会帮助的!”
虽然衡给过我很多帮助,但我有点失望,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要帮助,并不是单单帮助我,然后我低头走开了。
思琪充满激情地说:“愿我们在四年的学习中收获累累的硕果,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然后,思琪就带领大家唱起《明天会更好》: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山谷中回荡着我们激情飞扬的歌声……
因为没有专用的烧烤炭,也没有经验,我们的烤全羊没办法全部烤透心,只能烤熟一层,切下来分着吃,再烤里面的一层,因为量少,大家吃得很香,还在火堆里埋了些洋芋和红薯,在羊肉供给不足的时候保证补给。
在这样的吃喝玩乐中时间过得很快,夜渐渐深了,山谷中寒气袭人,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帐篷是什么东西,什么露营装备都没有,只能围着火堆,互相偎依着起暖、小憩,根本没办法睡熟。
到半夜时,天空飞起小雨,只有几位同学带着伞,我们的羊肉都没剐完,一滴滴雨点落在火堆上,落在羊肉上。
羊肉就“哧”、“哧”地冒出一团团白烟。
树叶上已经滴水,半湿的衣服越发增加了山谷的寒气,我感到手脚开始发冷。孙老师拿出一瓶白酒,让我们每人喝一口,暖暖身体,衡邀约了几位男生离开火堆,打着手电筒去找避雨的地方,看着漆黑的山谷,我不由得佩服他们的胆量。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会,衡终于回来了,叫我们收拾东西,到几百米外的一间新房子里避雨,那是一间土木结构的瓦房,墙都还没刷,零乱地放着些玉米竿和稻草,我们搬来柴火,继续在里面烤羊肉,喝酒。
夜空依然一片漆黑,潺潺的溪水中,夹杂着几声夜鸟的啼叫,柴火上仅架着一个羊骨架,孙老师的白酒也喝完了,同学们渐渐安静下来,睡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背靠背睡的,趴着睡的,斜躺着的……终于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了,我们也算是从糠箩跳到了米箩里,可以安安稳稳休息一下了。
然而,好景不长,一位矮小的老妪冲进屋子大声喝叱,“起来!起来!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穿一身青灰的长衫,头戴一顶深蓝色的帽子,脸庞清廋,眼里充满失望与无助。
“我的佛主啊,作孽啊,作孽啊!”老人嘟嘟喃喃,却已急出了眼泪。
“对不起,阿姨,我们是来野营的学生,只是来避避风雨。”阿发离老人最近,听到声音赶紧起身解释。
老人指着火堆上的羊骨架说:“阿弥陀佛,这可是新建的寺庙啊,佛主都没请来就被你们糟蹋了!”老人说着抺了一把泪,接着说,“避雨可以,可你们怎么还要在这里烤肉喝酒呢?”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我们真不知道!”衡也来到老人身边解释,“我们刚刚才进来的,现在就搬出去!”然后,衡对着那些熟睡中的同学说:“醒了!醒了!赶紧搬出去!”
“就算刚进来,可已经有油味酒味了!你们老师在哪里,叫他出来认罪!”老人严厉地说。
衡抬眼望去,孙老师酒劲正酣,加之上半夜的操劳,现在靠在玉米竿上正睡得熟呢。阿发朝孙老师走去,衡却果断地说:“老师没来,是我带他们进来的!”
阿发意外地回头看着衡,衡向阿发使个眼色说:“你带他们把东西搬出去吧,赶快叫醒大家!”
“跪下,向佛主认罪!”老人发出命令自己就先跪下,衡也只好跟着跪下。
老人就闭着眼开始“咕噜”地念叨些我们也听不懂的经文,衡却比着手势让同学们赶快出去。
孙老师也醒了,看到衡和一位老人跪在地上,就想走过去探个究竟,衡使劲朝孙老师摆手势,阿发看到了,赶紧把孙老师拉到屋外。
“要怎么认罪呢?”我们不安的猜测,一边搬东西,一边返回瓦房内窥探,只见老人跪了一会就起身,围着衡念念有词地转几圈,这时,阿发和阿辉也一起来到老人身边,说:“阿姨,我们一起来的,就一起认罪吧。”
没等老人开口,衡就说:“是我组织他们来的,跟他们无关。”
老人半眯着一只眼睛看了他俩一眼说:“跪下!”
班上同学看见了,陆续过来一起认罪,老人绕几圈睁开眼睛一看,面前跪了这么多认罪的娃娃,眼里流露出几分意外,便说:“好了,起来吧,念你们是些娃娃,认罪也诚心,就不鞭抽了,如果是大人,必须要带到寺里打30鞭子的。”
大家倒吸口凉气,老人总算赦罪了,老人走后。孙老师的眼眶感动得红红的:“你们的团结真让我感动,我这个老师没当好,委屈你们了!”
而衡却不计较自己的委屈说:“我也没想到会下雨,要能备着几块油布来就好了!”
“别说了,其实大家都尽力,这些意外的事情谁也想不到的!”宛珏安慰着大家。
没有推诿,没有抱怨,在困难面前我们感到了501同学们的力量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