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死了的时候
把我在坟墓里深深地埋葬
在那辽阔的草原中间
在我那亲爱的乌克兰故乡
好让我能看得见一望无边的田野
滚滚的第聂伯河，还有峭壁悬崖
好让我能听得见奔腾的河水
日日夜夜在喧吼流荡
——《遗嘱》谢甫琴科（1814-1861）
母亲河，孕育不朽的文明
中国的长江、黄河
埃及的尼罗河
俄罗斯的伏尔加河
印度的恒河
德国的莱茵河
出生于克里米亚的俄国浪漫主义画家库因芝
故乡乌克兰的风景是他的艺术源泉
1880年，他举办了只有一幅画的画展
只为展示《第聂伯河上的月夜》
暮色深沉，大地晕影朦胧
平静的河水映着月色，波光粼粼
如交响乐，又如抒情诗，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除了绘画本身的伟大
第聂伯河背后也有着厚重的故事
01
乌克兰的诞生
几十亿年前的地质构造运动
形成了东欧广阔的地台
由于年代久远
经历长年累月的风化和地质作用
东欧地台的高大山脉、皱褶不复存在
整体地势变得均匀、低平
但由于地台基底的掩埋程度深浅不一
形成了一系列台背斜和台向斜
如白俄罗斯台背斜、沃罗涅什台背斜
莫斯科台向斜
东欧陆台的南部是乌克兰地盾
曾经发生过短期下沉，这里地势相对北边更低
形成了向南的地势倾斜
有一块叫瓦尔代丘陵的高地
位于莫斯科与圣彼得堡之间
古时候覆盖着冰川
如今是个水资源充沛的地方
分布着布罗斯诺湖、配诺湖等诸多大湖
以及辽阔的混交林地、沼泽
是第聂伯河、伏尔加河共同的发源地
发源自俄罗斯的第聂伯河先是顺着地势向南
流经白俄罗斯
到达乌克兰的基辅后去往东南
经过扎波罗热再转向西南
最后在赫尔松西南注入黑海
全长2200千米，支流繁多
流域面积约50万平方千米
在乌克兰境内长度约1200千米
由于乌克兰地处温带内陆，降水总量较少
气温年差较大，夏天高温适宜草类植物
冬季低温又使落地的有机质不易分解
在平坦的大地上不断沉积
形成广大的乌克兰黑土区
如今乌克兰的国土三分之二是黑土地
非常肥沃，“扔什么长什么”
再加上“开枝散叶”的第聂伯河
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水资源
乌克兰大地生机盎然
可以说是受到老天爷眷顾的宝地
除此之外，乌克兰还坐拥丰富的矿藏资源
有着80多种可开采的富矿
以及茂密的森林资源
就是这样一片富饶之地
虽然很早就有人类生活
但是直到9世纪才有人在此建立国家
02
东斯拉夫人的母亲河
欧洲有一支人口众多的民族：斯拉夫
具体的起源和民族渊源有不同的说法
一说是来自波兰的维斯瓦河河谷
这支民族在欧洲增长迅速，人口可观
但早期并没有聚在一起
其中一支向东迁徙
从6世纪开始来到乌克兰平原
以部落为单位定居
他们就是东斯拉夫人的祖先
即白俄罗斯人、俄罗斯人、乌克兰人的共同祖先
其中有一个部族
在第聂伯河流出里皮亚季大沼泽地的地方
建立了基辅城
基辅处于北部密林沼泽和南部草原的交汇处
同时是在第聂伯河畔
不论从里海到波罗的海的陆路
还是途经第聂伯河船队
都必须经过基辅
因而成为了当时东斯拉夫地区最重要的城市
号称“众城之母”
但是斯拉夫人并未建立起统一的国家
长期以来维持着许多部落各自盘踞的状态
时不时打打架或者吞并一下
直到9世纪，来自斯堪的那维亚的罗斯人留里克
统一了这里，建立国家“基辅罗斯”
后来考证，他应该是维京人的后代瓦良格人
据说，“俄罗斯”、“白俄罗斯”之名
就是源自“罗斯人”
基辅罗斯在几代人的治理下走向强盛
在11世纪成为欧洲最大的国家
但随后内部发生势力分裂以及对外战争
13世纪遭蒙古征服
其后基辅作为东斯拉夫人政治中心的地位
逐渐转移到莫斯科
东斯拉夫文明也在诸多战争与迁徙下
分成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三支
现今俄罗斯民族是东斯拉夫人最庞大的一支
期间乌克兰这片土地屡屡易手
先后受立陶宛、波兰、俄国统治
直到19世纪乌克兰人的民族意识开始觉醒
并在俄国十月革命后独立成为乌克兰人民共和国
在1922年加入苏联
后又在苏联解体后成为今天的乌克兰国家
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一衣带水
而第聂伯河就像是这三胞胎出生时的脐带
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基辅、第聂伯河之于东斯拉夫民族的意义
有点类似中原、黄河之于汉族的意义
是民族形成、兴盛、传播的“基地”
03
滔滔河水，去往何方？
今天的乌克兰，国土面积约60万平方千米
相当于3个英国或者6个浙江省的面积
位处俄罗斯和欧洲的西方国家之间
在乌克兰境内
第聂伯河恰好从中心地带穿过
将这片国土分成东、西两个部分
而且民族、文化、宗教有着显著差异
乌克兰总人口4000多万
其中乌克兰族与俄罗斯族的比例约是八二开
相应的，语言也存在地域差异
东部、南部较多人口以俄语为主
南部和中部则是乌克兰语为主
约50%人口为乌克兰族，约30%人口为俄罗斯族
官方语言是乌克兰语，但民间通行俄语
从宗教分布的角度
也可以看出乌克兰的地域差异
与罗马天主教是一个体系
文化圈与乌克兰西边邻国更接近
乌克兰东端和南端多信仰莫斯科东正教
人们多信仰基辅东正教
基辅东正教是在2018年
与莫斯科东正教分裂而独立出来的东正教
乌克兰的文化、语言、宗教、民族差异
与乌克兰的近代历史有着不小渊源
乌克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属于俄国
乌克兰独立、加入苏联后
苏联中央政府在乌克兰东部地区发展工业
其中顿巴斯地区有着丰富的煤炭资源
许多俄罗斯人迁入这里
所以乌克兰东部有着较深的“俄罗斯印记”
而且经济较为发达
同时，有“欧洲粮仓”美名的乌克兰
过去曾为苏联供给大量粮食
丰富的资源再加上乌克兰的地理位置
使这里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德军和苏联红军
曾在第聂伯河至顿巴斯地区一带
发生过激烈的战事
交战双方总兵力近400万人，战线全长1400公里
是二战中最大的军事行动之一
乌克兰这片富饶的土地上
资源丰富，历史悠久，文化灿烂
却遭战火纷扰
滔滔河水，究竟流向何方？
希望和平早日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