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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彼特:摩尔门教徒的经商之道

皆因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参与总统竞选,马特•斯通(Matt Stone)的音乐杰作和特里•帕克(Trey Parker)的《摩尔门经》(“The Book of Mormon”),关于对摩尔门徒所穿的神圣内衣的玩笑铺天盖地。

然而,摩尔门教会,全称为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Church of Jesus Christ of Latter-Day Saints)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声势浩大的广告活动由此展开。以平常人的日常生活为主题——故意蓄着大胡子的白人,故意留着小胡子黑人和一飞冲天的年轻滑板者——高喊着“我是摩尔门教徒”。

令人头痛的是,有人对摩尔教徒与芸芸众生无异的观点就是不买账。摩尔教徒不会喝得酩酊大醉。他们出身于大家庭,婚烟稳定,而且食品柜里准备了三个月的食品以防世界末日的到来。他们常衣着得体且整洁(谢天谢地,在“我是摩尔门教徒”广告中的络腮胡子并非是典型代表)。而且他们酷爱经商。

只有不到2%的美国人是摩尔门教徒,但是他们对商界所作出的突出贡献远远超过这一比例。米特•罗姆尼创立了贝恩投资公司(Bain Capital),成就了其在私幕股权领域的霸主地位。老洪博培(Jon Huntsman)(和罗姆尼争夺共和党总统竞选代表的死对头之父)创建了市值110亿美元的化学品巨头亨斯迈公司(Huntsman Corporation)。大卫•尼尔曼(David Neeleman)已创立了两家廉价航空公司:美国的捷蓝(JetBlue)和巴西的阿苏尔(Azul)。拉夫尔•阿特金(Ralph Atkin)创办了第三家廉价航空公司:天西航空公司(SkyWest Airlines)。埃里克•法瑞尔(Eric Varvel)是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投资银行的老板; 哈里斯•西蒙斯(Harris Simmons)主管一家更具有当地色彩的锡安山银团;另外,艾伦•奥•布赖恩特(Allan O’Bryant)经营日本再保险公司在美国的分部。J•W•马里奥特(J.W. Marriott)负责管理其父创下的连锁酒店。

倘若马克斯•韦伯(Max Weber)迟生一百年,他有可能会笼统概括出“摩尔门职业道德”。

摩尔门教徒已构筑好了亲商的基础设施。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的马里奥特学院(Marriott School)是美国最物有所值的商业学校。该商学院对摩尔门教徒仅收取每年一万美元的学费,在一流大学中收费排第五名。摩尔门教徒就读于哈佛商学院的莘莘学子在人数上不可小觑,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该商学院由三大“M”主宰(另两个M分别代表麦肯锡(McKinsey)和军队)。哈佛的克莱顿•克里斯汀生(Clayton Christensen )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管理思想家。《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的作者史蒂芬•柯维(Stephen Covey),是顶尖的自我激励大师。

年轻的摩尔门教徒前仆后继地加入商界并不足为奇。杨百翰大学的所在地犹他州的普罗沃(Provo)是一个高科技中心,也是网威(Novell)和其他计算机和图表设计公司发家之地。大型的投资银行已将马里奥特学院和哈佛大学(Harvard)与沃顿商学院(Wharton)相提并论而成为其最喜欢的人才狩猎场(hunting grounds)之一。在纽约(New York)外面的盐湖城(Salt Lake City)高盛投资公司(Goldman Sachs)开设了一家最大的办事处。一位年轻的首席执行官杰里米•安德鲁斯(Jeremy Andrus)最近收购了一家思酷卡迪(Skullcandy)耳机制造公司,并上市筹集1.25亿美元。犹他州主要居住的是摩尔门教徒,该州的家庭收入超过美国的平均水平。

何以解释摩尔门教徒的成功?有可能洁身自好是一大因素:酒精削弱判断力且引发不法勾当。

历史上的迫害可能培育出了其自力更生的精神:在19世纪,摩尔门教徒离乡背井跨过平原爬过高山,长途跋涉西行以躲避那些于1844年杀害他们创教者约瑟夫•史密斯(Joseph Smith)的顽固分子。现代的摩尔门教徒与其他勤劳的少数族裔,如在印度企业界如鱼得水的帕西人(Parsees)、华侨和海外犹太人(Jews)等有共同之处。然而,有些答案可能就在于信仰本身。摩尔门教——过去200年间所创建的唯一的全球性宗教——与其更守旧的竞争对手相比,在某些方面对商业更为友好。

摩尔门教徒非常敬畏其组织。他们相信上帝是在整个混沌世界中而不是从虚无中诞生的。他们也认为,不论男女,只要像勤劳的蜜蜂一样立身安命则能够在通往“神性”中获得“永久性的进步”。摩尔门教堂可能是全球最佳组织而且必定是成本效益最高的机构。教主和其12名顾问身居高位就像跨国公司董事会。在他们以下,教堂所依赖的便是趋之若鹜的俗家志愿者。教会成员从三岁起开始参加公开性演出。他们在12岁时成为“执事”,随着年龄的增长会给予要求更苛刻的工作。虔诚的信徒被要求将税前收入的12%捐赠给教堂。没有知道这些捐款究竟有多少,但是非官方的预测为数十亿美元。

传教士传统

对于年轻的摩尔门教徒来说,最严峻的考验莫过于传道。摩尔门男信徒在19岁时要当两年的传教士;女信徒在21岁时当18个月的传教士。到哪去传教,他们是没有选择权的而且常迫不得已要学习一门外语。他们与家庭隔绝(每年只允许与家人通两次电话)并且随行会指派一名“教友”以确保这些传教士能安分守己。他们每天要布道十个小时,每周工作六天。很少有其他群体要求同年龄履行如此苛刻的职责。年轻的以色列人是个例外,他们要花多年时间在军队磨练一番,而这些人成为企业家后也创造了辉煌的成就。

传教士的工作让摩尔门教徒精通外语,在美国能说一口流利外语的人是凤毛麟角。例如,尼尔曼先生生于巴西,在年轻时重返出生地进行传教工作。他对当地文化的感觉和流利的葡萄牙语,使他在美国所学的对航空业的管理更易适应巴西的市场。

传教工作也教会了年轻的摩尔门教徒不管艰难险阻都要坚持奋斗。他们必须销售几乎没有什么需求的产品:即独一无二的某种基督教。该教认为,基督再复活后会访问美国;伊甸园有可能在美国的密苏里州(Missouri)而且喝酒是一大罪过。除此之外,向人兜售航空座位或人寿保险对他们来说是易如反牚的事。

译者 Shierz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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