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凯文·欧洛克(Kevin O"Rourke)一直在比较1929年开始的“经济大萧条”和8年前开始的“经济大衰退”,按照他的说法,世界刚刚经过了一个令人悲伤的里程碑。尽管这一次经济危机起始阶段的衰退并没有达到1929年到1930年经济崩溃的程度,但经济复苏却疲软得多——还有,此时此刻,世界工业生产比上世纪30年代对应阶段还差。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但坏消息的分布是不均匀的。具体来说,欧洲表现较差,而美国表现较好。没错,只有按等级曲线进行评判,美国的经济表现看上去才属于良好。不过,失业率仍然下降了一半;美联储正在准备加息,而其欧洲各同行却仍然在拼命地寻找增加开支的途径。
我认为美联储正在犯错误。但提高利率即便是部分合理,这一事实本身显示美国经济还算不错。那么,我们做对了什么?
基本来讲,答案在于美联储和白宫所担心的事情大部分是对的。(国会却不是这样。)他们所采取的行动力度还不够;失业率本应下降地更快一些。但是,他们至少没有采取破坏性步骤来对抗幽灵。
先说说美联储。在最近出版的《行动的勇气》一书,中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称赞他领导机构愿意介入并拯救金融体制,这样做的确没错。但所有人都会这样做。
真正的勇气表现在2010年到2011年美联储的行为。当时尽管失业率飙升,许多人却要求采取紧缩政策,面对这样的要求,美联储立场坚定。当时压力的确很大,包括现任众议院议长保罗·瑞安这样共和党领袖都谴责伯南克先生“贬低”美元,还认为他帮助奥巴马总统涉嫌腐败。倡导实施紧缩货币政策的人士还抓住标题消费价格一时上涨的机会,宣称预示高通胀即将到来。
但美联储却坚守自己的印钞机,认为标题消费价格上升只是一次性波动,主要是受石油价格的驱动,事实证明美联储没有错。
但与此同时,在大西洋的另一边,欧洲中央银行却屈服于通货膨胀惊慌,在2011年两次提高了利率——这一措施将欧元区推入双底衰退。
白宫做得如何?从开始起,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就警告说2009年的经济刺激力度不够,会很快退出,事实证明,这种警告是正确的。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好得多,而且当时实施时还面临共和党人的死命反对,他们声称经济刺激会造成利率飙升,会造成财政危机。不过,这种情况仍然与欧洲形成强烈对比,欧洲从来没有采取经济刺激,并很快转向在债务国家实施残酷的财政紧缩政策。
不幸的是,美国最终也采取了某些财政紧缩政策,部分是原因在于保守的州政府,部分原因是国会共和党人在联邦债务上限上敲诈勒索。但奥巴马政府至少想法设法限制了损失。
这些不是那么坏的政策造成了今天不那么坏的经济。不管按照什么样的指标衡量,美国经济都算不上了不起:失业率较低,但这与人口中寻找工作者人数下降有很大关系,而工资增长疲软却让经济根本不像繁荣。不过,情况没有变得更坏。
情况也许变坏,这就是为什么说美联储可能出台的提高利率措施将是一个错误。
美联储官员认为,即使利率上升,过去几年坚实的就业增长会延续。顺便要说的是,就业增长是奥巴马医改得到完全实施的同时实现的,而保守派一直给我们打保票,说奥巴马医改会扼杀就业。我本人和一些人认为,美国面临其它经济体经济疲软拖累的人,尤其是,美元升值正使美国制造业竞争力降低。但美联储官员也许都是正确的,如果这样,等候利率提高意味着通货膨胀的某种加速。
另一方面,他们也可能是错误的,如果这样,提高利率会终止经济好消息的延续。这种情况会比通货膨胀出现少许增长更为严重,因为根本不清楚的是美联储能采取什么的行动来修正自己的错误。
我不知道许多经济学家提出的这种观点为什么没有在美联储得到太大的注意力。不过,我怀疑这些官员被他们政策受到的不断批评折磨得疲惫不堪,希望给批评者一点好处。
但是,这些批评人士却从未走过一步正确的路。为什么现在要认真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