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淑
一次和妻参加一个听众见面会,记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说在听节目中感觉到妻是一个南方人,他猜对了。
可能是因为在南方工作太久了的缘故,生活习惯、说话方式以及行为举止都有些南方化了,很多次都有朋友把我当做了南方人,最近的几次聚会,朋友们又误将我当做南方人介绍给其他朋友,其实他们搞错了。
今天北京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眼前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有几分分外的熟悉,在长途电话里,刚满四岁的宝贝儿子用最童稚的方式描述了家乡的雪景,父子间的交流使我的心情多了几分愉悦,但是我又替儿子他们这一代人的现状感到一点点的可惜,独生子女、家里的宝贝疙瘩,整天的被封锁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由爷爷奶奶和其他的家族成员拔苗助长式的开发智力。就连这一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天也不可能解放出来自由个痛快,在这一点上而今丰裕的物质生活是给他们帮了倒忙的。
儿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打雪仗和堆雪人,一群小伙伴相互追逐着,嬉笑着,开心着、快乐着,相互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建立了起来。那时的家境不富裕,也没有而今那么多的娱乐项目,所以大自然给予的这点恩赐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讲是格外的珍贵,一身黑粗布的棉衣棉裤,一顶破棉帽子、一双要穿到年三十才可以换的黑灯芯绒棉鞋。被汗浸湿了的小脸活脱一个花狸猫。一条不太宽的小胡同,来回飞舞的、大小不等的雪球在一个个小伙伴们的身上破散了开来,这副场景牢牢的定格在我的记忆里面。一句谁谁的家长回来了,在一阵杂乱无章的哄闹中,队伍解散了,各回各家打扫个人卫生去了,时过境迁,很多年了,这一切依然是我记忆中无拘无束的快乐的源泉。
范晓萱和王力宏有一首对唱歌曲叫做《雪人》每到冬天,我是一定会把这张CD找出来放到手边的,然后耐心的等到第一场雪的到来好来一听为快。歌词里有一句“雪花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寄托着我的想念”特别的应景,很适合调节那时的心情,所以很是喜欢,当然这与妻有关。一个娇柔妩媚的南方女子,对雪天也是情有独钟的。
在大雪天吃涮羊肉是我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行人的表情被寒风给摧残的象冻柿子一样列巴着,匆忙的往家赶,平日里的红男绿女们都变成了喜儿,看着特好玩。而我和朋友们各个人模狗样的端座在暖和的屋子里,围着热腾腾的火锅,吃着可口的涮羊肉,兴起时,在起起哄喝点白酒,很是惬意。其实这种对比是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我没有恶意,就是觉得好玩。换句话讲,我们吃完后回家的路上不也得是人家那模样吗?说不定在另一个火锅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的人,就是刚才被我形容成冻柿子和喜儿的那些个行人。而此时的我们在他们眼里,也是一群刚化了又被冻了的柿子和喜儿。
认识妻之后,才知道妻也有此嗜好,也是同样的心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为了让她保持女人特有的臭美心态,所以这一项迄今还是妻的专利。
下雪的时候我会想家,想家乡热腾腾的烩菜,喧乎乎的蒸饼,还有酸稀饭。
下雪的时候我会置身于我所在的这个喧闹的都市之外,思念我儿时的玩伴,他们的生活一定也过的不错。
下雪的时候我会想儿子,想带他出去打打雪仗、堆堆雪人,让他高兴的撒一回欢。
下雪的时候我会想妈妈,妈妈会提醒我多加件衣服,早点回家,那时她一定会准备好一桌热乎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