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吃无花果,喜欢它的细长,甘甜,回味无穷。闲暇时总会买上一包,慢慢地抽出一根细条来,慢慢地放进嘴里,再慢慢地咀嚼。心急了的时候会“狠狠”地抓一把,塞进嘴里,享受那种“千丝万缕”的感觉。可以说,我并不是爱上了吃无花果,而是爱上了无花果本身。
与他相处就像每天都在吃无花果,得用心去品味。他说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都是那么富有神奇色彩,几乎可以成就一部传奇小说了。可不是吗,我们分隔两地的时间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得多,而如此两个人竟然能在一年中只见几次面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确实让人难以置信。而我又是被公认的乖乖女类型的女孩,他是放荡不羁类型的男孩,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将这两根绳子拧在一起的。而事实上,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就像无花果的感觉。
不过,还有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所谓的“先人”预言说这种不可思议的“相遇”将是不可思议的“分离”。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乱了,脑神经全部绞到一起了,剪不断,理还乱,我和他。我们都难以相信这种所谓的预言。花开了,会没有果实吗?我问。很多人告诉我,那是有的,因为花开得太奇异太艳丽了,上天让它享受到了生命的灿烂之后就会无情地夺去他孕育下一次绽放的果实的机会。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物极必反的道理。所以,有多少花儿就如此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只能在林黛玉的“葬花”中得到一丝丝的安慰。真可悲,连句按的话也来得如此凄凉。
所以,夜晚,我狠狠地嚼着无花果。我想要把千层丝,万层愁统统吃掉。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愁丝却在我的体内发酵胀大了,也随着血液已经将我侵蚀。无奈,怎生个多愁善感了得!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爱上了这么一朵花,就让它自己选择凋零的方式吧。一切自然的东西都是美的,人工的雕饰只会改变了它的形式,内容才是显示美的关键。淡忘了,可我还是在吃无花果,不过,现在不再疯狂了,不会大把大把地往嘴里送了,现在我喜欢一条一条地嚼了。因为这样头脑会清醒些,果子味更浓。可我好像还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无花果,失败之极。
突然有一天,他说他不再烦恼了,他想通了。我追问如何想的。他不愿提,他说想通了就是想通了,为何在乎是如何得出的结论呢。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说了。他说在一个傍晚,他打开收音机,主持人说了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那句话就是:爱有花开,在于过程,何必计较结果呢,一切总会有结果的。他说,我们的花本来就神奇,如今开得也神奇,那何不让它继续神气下去呢,也许结果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呢。我默默地听着,不知是应该是高兴还是怎样,可至少现在的他,走出了阴影区,还是值得高兴的。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爱如烟花只开一瞬。居然有种凄凉壮烈的感觉,凄然一笑置之。
烟花在巨响之后绽放,让人感觉何其绚烂。可我却看到,它开得多么的孤寂和无奈。它是那么的“寂寞开无主”啊,为谁开,为什么而开,它不得而知。而它的生命也就只有那么绚烂的一瞬,短暂得让人不可置信。又有谁相信,如此艳丽的花开之后,竟然是一片凋零,然后是一片空枝头,觅不着硕果满枝的景象。有花无果,只能是千年一叹了。
如此,更爱吃无花果了,没有深究过它的“生活状况”不知它是否有花,但我想应该是无花的,不然为何叫“无花果”呢。可我还是那么喜欢吃它的果实,一丝一缕,都是果实的功劳,我是看不见花的,也不想看到花,我怕看到花后就不再吃无花果了。
真不知“白发三千丈”究竟有多长,“何处得秋霜”究竟有多厚,只知道无花果可以有多回味。也许,他说得对,我们该放飞,让自己纵情与花情之中,让它开得更灿烂些。我还是嚼着无花果,如抽丝剥茧般地希望品尝到果子的成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