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一个熟悉而模糊的人影,在荷塘边徜徉。更有一艘船,在波光里荡漾。
每一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远方。都有一杯烈酒,一管竹笛,盛装待发。在追梦的路上,不遗余力,不管不顾。
事实上,我们念念不忘的远方,也许是另一个人心中的常态,是讨厌了的,是极力要逃离的地方。这不能说是他对故乡不够忠诚,不够热爱,因为对这个地方太得熟悉,便没了新意,便有了厌倦和憎恶。他知道故乡的每一个磨眼,住进了夕阳,流出了豆浆。他知道每一条小路,草鞋的踩踏,汗珠的滴落。他更知道,每一块庄稼长什么,不长什么,叫什么名字,有过怎样的故事。
他所熟悉的,都在日记里记着,在眼睛里储藏着。
他没有把这些去交易,去换回更深的落寞。
呆久了,你就要出行,要有一次深呼吸。就像一条鲶鱼,要露头,要出来看看芦苇的长势,河流的腰身,山的壮实。老是潜伏,憋屈的慌。
给自己一个假期,一个理由。让身心做短暂的放假。
远方,终于在你的眼前,世界,忽而在你的脚下。这个探险的路,有点漫长而迷离。初见是美丽的,是有许多诱惑的。你的眼睛似乎忙不过来了,心也跟着蛙跳鹿撞。你要用睫毛的飞机掠过,用天鹅的笔记下这场旅行,颤抖,或者迷茫。
你在这里反复的观看,像一头毛驴一样。你嘴角的烟斗,身上的披挂,让那些土著感到好笑。他们见到了堂吉诃德一般,见到了你。
你完全无视这些,你坐在土窑的木凳子上,坐在荷塘的柳树下,很满足。
在那一刻,家,似乎已经忘记。你已经融入这里的山水,甚至说,哎,要是能永久的生活在这里,该是多好!喜欢,很突然。突然的自我,也释放的很空。
然而,你还是要回家的。家,才是你的驿站,是疗伤的医院。一切的痛苦和希望,都要在这里安置,安妥。
别人怀着和你一样的想法,走过了同样的路,得到了同样的感悟和收获。这就是旅行,是远方。远方,永远活在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我曾经写了这样一首诗:
远方的远
远方的灯火
璀璨了少年的梦
远方的路
是一节节的幻想
连成的绿皮火车
出行,是和高手的对弈
失败是必然的
只有窗前的蝉鸣
经典的月光
记录,解说了远山
我试图用简洁的语言,来描述远方的风景。风景似乎还在那里,而远方,在记忆里开始模糊。无论是人和事,从前和现在。
青山一别,已是经年。
远方,流水的纤手,洗不掉厚重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