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扌”右“直”)而盈之,不若其已。揣而棁之,不可长葆也。金玉盈室,莫之能守也。富贵而骄,自遗咎也。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通行本此作运夷章第九。
“■(左“扌”右“直”)”,通行本作“持”,帛书编者以谓“殖”借,是也。“揣”、乙本作“■(左“扌”右“短”)”,古本作“■”。由“■(左“扌”右“短”)”可知“■(“端”之右)”声之“揣”、“
■”,古读如“端”。“抟”之借字。
“棁”,土活切,解也。通“锐”、“脱”。此句义是“抟而脱之”,夺也。“兑”字破缺为“允”,注家遂纷纭其说。此从古本。“室”、“守”双声,“骄”、“咎”叠韵。
末句古本作“成名功遂身退”,兹从甲、乙两本。
臆解:
货殖之事,自生民以来有之矣。晚周,我国经济已甚发展。而自来失政治之柄者,多往
操经济之权。商人是也。或富或贵,人生必有其求,故老氏戒其盈,戒其骄。
老子古义引淮南子道应篇,为此章解说,甚合。
魏武侯问于李克曰:“吴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对曰:“数战而数胜。”武侯曰:“数战数胜,国之福;其独以亡,何故也?”棗对曰:“数战则民罢(通“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使罢民,而国不亡者,天下鲜矣。骄则恣,恣则极物;罢则怨,怨则极虑。上下俱极,吴之亡独晚矣,夫差之所以自刭于干遂也。故老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