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公共事件发生的时候,往往也是谣言四起的时候,这在四川震灾中表现得尤为明显。5月12日的大地震,至今仍让大半个中国的国民处于恐慌之中。仅13日这一天,就先后有重庆、上海、湖北、广西、陕西、浙江、河北、北京等地传出当地也将出现地震的消息,但这些传言当天就被各地政府宣布为谣言。
各地政府在这次震灾中,第一时间阻断错误信息的传播,其辟谣的效率无疑是非常高的。在特殊时期,民间往往期望政府与谣言赛跑,但在过往的一些公共事件中,民众失望的经历并不少见。譬如,在一些自然灾害与重大事故发生时,有关部门对伤亡数字讳莫如深,导致民间传言四起。而这时候,有些部门并不是抓紧澄清传言,而是查找传言的信息源,将传播者抓获处理。如此当然可以吓阻错误的信息传播,但也容易导致正确信息的闭塞。
必须理性地认识到,谣言并不一定都是恶意的。例如,在本次重大震灾中,民众之所以轻信传言并传播这些信息,完全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与关爱亲友生命安全的本能。在生命财产面前,人们常常是宁可信其有而不愿信其无。因此,政府除了高效率地辟谣,同时也应当解释谣言不可信的科学依据,即,如何让公众确信谣言的苍白与不堪一击。诚如思想家弥尔顿在《论出版自由》中所言:"让真理与谬误交锋吧,谁看见在自由而公开的交战中,真理会败下阵来?"
面对谣言,政府的工作并不能仅止于辟谣,除了发布辨别谣言的知识之外,政府自身也应提高辨别"谣言"的能力。在本次震灾发生前,汶川县处所属的阿坝州防震减灾局就曾出现判断失误问题:据四川省地震局官方网站5月9日发布的消息,5月3日晚,有群众就"马尔康县梭磨乡马塘村将要发生大地震,村干部劝村民搬到户外居住"的传言咨询阿坝州防震减灾局,结果该局认定这是谣言,并公开辟"谣"。
传言与谣言,不能完全划等号。在本次大地震前,有人根据民间古老的测震经验,提出了诸多灾难的预兆,譬如,很多地方蟾蜍的集体迁移;水库蓄水的神秘消失等。对此,一些专家的解释要么与地震无关,要么根本不给解释。可见,如何准确判断谣言,如何处理谣言,以及如何区分传谣者的罪与非罪,这些问题都考验着政府危机公关能力,这些能力包括:专业的知识水准、对民间传统知识的尊重、深入民间倾听民意等。
天灾已经降临,但预防天灾中的人祸因素,已经成为政府必须面对一项重大任务。在漫长的救灾过程中,预料还有很多的传言将向我们提出挑战,希望政府积极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