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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超:中国人,到底缺什么?

  

  关于崇洋和反洋争论不是什么新话题,但是不仅在台湾在大陆这个问题又是那么的严重泛滥。无论是市井之言,还是学者无文几乎都会触及到这个问题。然而却始终在争吵中令人不解和疑惑,我们的文化心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整天宣传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怎么流于一个空洞的口号中了?说到底,中国人身上缺了什么?我们文化传统缺了什么?

  

  文化性格与文人心态——文人相轻到夜郎自大

  

  曹丕曾经在《典论》中一针见血指出中国文人的一个弱点,文人相轻,你无法回避和否认这个事实性的存在。作为社会知识界的主要力量,甚至是主导力量,文人的心态往往是带动着社会的普遍文化心理的认同。文人之间的相互倾轧构陷,处处见到的是人性的自私和虚伪。伪道学和卫道士披着文明的外衣,执掌者教条式的文学律令,凡是我们这里的都是好的,凡是外来的都是坏的。这种说法或许是夸大其词,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文人相轻的骨子里是一种民族的小气心里,你家里有了好的东西,我没有,羡慕嫉妒,渴望自己也有,如果自己得不得就说那东西不怎么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理面洋洋自得,这不是典型的阿Q心理吗?不仅仅如此,长此以往,自大自满的心理容不得外来的批评,不接纳异质性的互补力量,只能发展成为畸形儿,近亲结婚可以导致下一代基因病变,文化传承是一脉相承的,如果不接纳外来的血液,不也和近亲结婚一样,后代总有先天性的顽疾。这是文化的自闭性,而不是敞开性。为什么在唐代有那么的多的遣唐使,为什么丝绸之路带来了文化的繁盛和文明的交往,这是沟通和互补的功效。以为自己是唯一正确的,陷入到自大自以为是的境地,夜郎自大对文化本身来说有害而无益。文人的心态和文化上的性格从某种层次上决定了,封闭的小农经济的生产和生活经验是不要交流和互补的,因为泱泱大国什么没有,雕虫之小儿技无挂齿。到了清代末年,鸦片战争期间中国皇帝包括许多官员竟然不知道英国和法国在哪?可悲,可叹。乾隆皇帝当年的自傲和自大,以文治武功所标榜的其实正是其色厉内荏的羞耻布。

  扯掉文明的羞耻,剔除文化心态的变态畸形瘤,我们需要注入新的血液。

  而因此带来的是崇洋媚外的帽子,笔者曾经和某位朋友交流,没说几句,朋友便说我已经被西方的思想异化了,成为了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俘虏和工具。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对西方思想和智慧的欣赏是一种思想钳制,那么我固步自封不去接纳是不是也被一种思想钳制呢?而且可怕的是我们不自知,还在盲目地反对呢?

  崇洋媚外,这个帽子真的很大,估计很多人都无法承受。于是我们辩解不我不是崇洋,这样的解释却是如此的苍白和无力。不如,反洋吧,抵制西方的文化的和平演变,抵制思想的全盘西化,抵制……抵抵制……抵抵抵制……陷入抵制的怪圈之中。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吸收融会改造,尽管改造之后仍旧有问题,可是一味的抵制和跟风似的排斥,不还是在跟着别人后面转,还是别人的奴隶和俘虏,只不过不同的以往顺从的俘虏,而成为了一个知道什么该哭什么时候撒娇会得到好处的有头脑的俘虏,然而总还是俘虏一个。我们不能盲目的排斥,不能盲目顺从。“每一件事作客观冷静的、不自卑不自大、不情绪反应的探讨,中国人才有可能从西方巨大的阴影中自己站出来。否则,祟洋或反洋,我们都是别人的奴隶。”

  面对批评和指责的反映肯定是不愉快的,谁都想听到奉承的话。你不想听嘛?不是的,恐怕是碍于面子。是的,要大度,有气量。但是这种大度和气量不是装出来的大度和气量,对待批评态度真实反应往往见诸一个人的真正的心态和价值取向。你可以不喜欢,但是重要的是要思考,重要的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你是否意识到了问题之所在,用勇气去按照正确的方向走下去,而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们却的就是一种反思的精神,尤其是对自我的反思和解剖。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缺失,去改正自己的勇气。尽管,这些都是被提过数千次的,说出来几乎知道的大道理,可我们在实践中为什么还是那么幼稚。反思和启蒙的意义根本没有到达灵魂的深处,而只是浮光掠影的如蜻蜓点水一般,不甚了了了。

  中国人,需要包容异见的思维,不要把自己放在一个神坛位置上,不容许反对反对的声音,这不啻一种文化专制的霸权心理。封建时代的心理遗毒在我们身上并没有彻底清除,我们需要开放的怀抱和胸襟,需要心灵的体操。让这个民族的心理更健康。这不是崇洋或者反洋的问题,而是对待自己和文化交融的态度。

  读龙应台的《祟洋或反洋,我们都是别人的奴隶》有感而言,思力所限,不当之处,请大方之家不吝批评。

  

  南方有嘉木

  学思斋

   二〇一二年四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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