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现代女性,提起笔,往往都能很敏锐地抓住自身、世界和爱情的关系,这与女性自身的特质有关,更因为她们能够更敏感地察觉自己的内心。这种敏感,有时会因为一些感情挫折、疾病乃至人生大的变动而分外敏锐。女作家惠子的最新小说《白月光》,看似讲述了一个强迫症患者的经历,但实质却是一个女性对自身生命的探索。
惠子的小说开篇时开宗明义,《白月光》讲述的是一个强迫症患者的故事。强迫症有两种。有人强迫别人,表现是躁狂。有人压抑自己,表象是忧郁。《白月光》是后者。
对于一部小说而言,强迫症是一个很巧妙的切入点。在某种意义上讲,强迫症有时来自于对空间感的不确定性。小说的主人公白月光有个令外人羡慕的神秘职业——电台DJ。这个叫白月光的女子没有因为这份工作而快乐起来,相反强迫症更严重了。
强迫症并不是无缘无故的。白月光说:“艺术家都是孤独且病态的。”白月光的父亲说:“白月光对人没有感情,她的感情细胞很少,都已经坏死了。” 惠子分出自述、旁述及自述信札的三重叙述,来陈述自己的病态和孤独,所有的讲述最终指向的是,爱情,单恋意味十足的爱情,且透露着孤寂。所谓寂寞,不是找不到人可倾述,而是跟谁都不能说,这也是一种强迫症。
探求的其实是已知的真相,只不过在某个年龄段,我们不知道我们终会不求而解。这个迷惘的时期就是青春期。个人情况不同,青春期长短不一。如果够长的话,就可以分出前后若干段。爱情是永恒的主题,青春期也好,后青春期也罢。
耐人寻味的是,《白月光》用了大量篇幅述说的却是一种似有似无的同性之恋。说似有似无,因为这情感并非“同志”,也不“同人”。同性之恋显然不是作者的主旨,相对于异性而言,白月光与“同居”女友陈郁郁的感情或许只是短暂的稳定,只是度过青春的过渡品。《白月光》中的同性之恋为小说营造了一种轻松的氛围,以此来消解了主人公对于自身“病态”的弗洛伊德式探究的沉重。
《白月光》的主人公名字叫白月光,《白月光》来自张信哲的同名歌曲。歌曲中有这样的歌词: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想隐藏却在生长。
做夜间节目的电台DJ,她有着暗淡的往事,前途也不明朗,她在寻找“树洞”,却又不知想吐的是肺腑之言还是过量的酒。作者惠子的《白月光》的确与张信哲的《白月光》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作者惠子以前的工作就是电台DJ,且做的也正是夜间直播节目。相信在很多人看来,《白月光》显然有着浓重的自传意味。其实,这又是一种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