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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广州爱灵心理咨询 周晓青
导言:现代母亲节源于一段严肃的历史:为了哀悼中的母亲所创立。人们习惯从子女的角度看待母亲,而作为一名母亲,面对子女的成长、分离,实际上是她们在尝试面对丧失的话题。一位真正伟大的母亲是能够接受丧失的人!
约1400年前,金銮殿聚集翰林院众学士。武则天脱口出题: 玉女河边敲叭梆,叭梆!叭梆!叭叭梆!众学士搜肠括肚,对答数十句,武后都不满意,直觉扫兴。此时,有位惯于奉承的学士看出了她的心思,忙吟道: 金銮殿前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后兴高彩烈,推为杰作。从此,“万万岁”一词便流传于朝野之上。
作为第一次爬上权利巅峰的女性,在经历了无数血雨腥风之后,难掩的势必是对丧失的恐惧。“万岁!万岁!万万岁!”是一个人否认时间现实的呐喊,更是满足自身幻想的虚妄。它会让人产生假象——永远、不必,经历丧失。
假若有“万岁”,母亲终修炼成仙,化为不腐真身。就像迷信魔镜的后母,无法容忍白雪公主的超越。极度的自恋令到她无法给予孩子情感上的抚慰和共鸣。
假若有“万岁“,母亲夸大的全能感使她们总爱唠叨:”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犯错成为不被允许的行为,宽容是成长的奢侈品。这样的母亲无法承载孩子对自己的恨意——即便这是他们走向独立的动力。
假若有“万万岁“,大地之母女娲也不得不面对子女先于离去的事实。生离死别形成创伤体验,母亲会担心自己再被抛弃,纠缠的关系蔓延到孩子成人后的家庭生活;母亲会担心孩子的背叛,念叨的缺点成为孩子需要自己、依赖自己的铁证;因为害怕分离,而选择遗忘,却在现实中导演出各式新的剧目。
恐惧的情感催生焦虑和渴望,也促成了全民对节日的狂欢。用礼物表孝心,用金钱度真诚,用红色的标语宣扬母爱的伟大,就像全民都在高呼“母亲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物质满足终究是最便捷的方式,就像父母会用各式玩具来缓解自己对孩子疏于照料的焦虑。
这离当年创立现代母亲节的理念早已相去甚远。十九世纪50年代的某一天,一位母亲正在礼拜堂讲授美国国殇纪念日的课程。她在讲述战役中捐躯的英雄故事后祈祷,说:“但愿在某处、某时,会有人创立一个母亲节,纪念和赞扬美国与全世界的母亲。”作为一名母亲,究竟该如何面对自己所创造的生命的离世?她们需要多少勇气来承认这个事实?
“母亲节“让面对丧失的话题以极端的方式呈现——战争年代的母亲如何处理对前沿阵亡子女的哀悼。创造生命的人都曾梦想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那是在以另一生命永续着自己的存在。皇帝的万岁就是在这种永生的幻想中,在无数的承袭者的生命中被赋予的。
自然发展的结果是这份美好会在长辈们的先行离世中得以保存。可是,当她们被迫面对的时候,就等同于在面对自己意识或无意识的梦想的破灭和期望的落空。
然而,接受的同时,母亲还应看到丧失所具有的活力和创造性。
当受精卵逐渐成长为胎儿,子宫内的舒适宽敞会变得日益拥挤。胎儿必须挣脱着,冒着一死的危险要冲出来。于是,分娩成为最初的丧失——从母体脱离。之后呢?我们从牙牙学语的婴儿,从蹒跚学步的幼儿,从依赖母亲到逐步成长为独立的自我。我们可以说“不”,我们学着选择,也就同时承担起了责任……这些过程,丧失必不可少。
这个温馨的日子应该带有些哀伤,因为孩子们都长大了,母亲也渐渐老去。商家大肆的鼓吹、疯狂的庆祝无疑是以躁狂式防御的方式表达对于丧失的否认。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创立者安娜·贾维斯要强烈抗议“母亲节”的过度商业化。当人们过度强调母亲“生”的意义,也就同时强化着“死”的哀痛。当欢聚散去,独自留下的母亲或许内心只会更加孤独和伤感。
在母亲节纪念日,我们需要的是“对于生命核心的理解,那就是我们对于丧失的理解!“只有承认了丧失并哀悼了的母亲,才能允许孩子不再需要我们,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思想上。她们会为孩子独立的个性而骄傲,为孩子拥有质疑和反思的能力而雀跃。
母亲应该成为真实存在的个体,她可以被歌颂,但不必跪下。
心理咨询师
周晓青
广东省心理咨询师专业委员会会员、广东省南方分级阅读专家顾问、EAP高级培训师、多类杂志及报社特约心理专家。擅长两性情感、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情绪调节;成人及儿童依恋关系、儿童青少年学习与行为问题,个人成长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