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天,在解决近来分享的一些道德困境上,我已取得很大进展。对于那些支持在动物身上付诸残忍行为的人,如现代的工厂化养殖行为,我在该如何选择跟这些人交往方面,感觉已发生着显著观念转变。
之前,我对待这些人的主要方式,就是尽最大努力容忍他们。包括满足他们想与我争辩这类话题的愿望。不过,参与这种争辩常令我感到恶心。我不喜欢有人试图为残忍行为辩护,而且还期待我将它当作值得讨论的话题。
我坚持纯素饮食已经不止17年,也听过各种赞同残忍行为的争辩。自己很多年都没遇上任何观点新鲜的真诚辩解了。针对人类掠食弱势动物这种站不住脚的立场,我还没见过任何言之有理的辩护。我可以无休止地与人争辩这类话题,但看不出这样做有任何意义。陷于这种话题的无谓争辩只会让自己停留在过去,延缓我在人生旅途上迈出更多前进步伐。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主要问题,就是在生活中甘愿容忍那些坚决赞成其所谓食肉权利的人们。尤其是为了口味上的消遣,感觉自己有权强迫动物繁殖,并折磨和屠宰它们的人。
信任
我总在生活中容忍这些人,但我并不信任他们。我能理解他们为何这样思考,因为我也曾怀有类似态度。但我早已摒弃那种生活方式,无法再对这种残忍态度抱以任何尊重。
所以,我也没有与这些人发展深入、本真和充满意义的交往关系的真正潜力。我总会和他们保持距离。当我跟这类人在一起时,常从他们身上觉察出诡异或虚伪的气氛。有时我需要让自己脱离他们存在的场合,才能摆脱那种令人厌恶的能量。
我发现信任有着强烈道德准则和愿意不断修正自己价值观的人,要容易得多。这些人会寻求提升自我与同情心的和谐一致性,并能超越个人的残忍行为、权利感,以及对残忍行为合理化的辩护。
我现在终于看出在生活中容忍自己难以信任的人,并非一个好主意。它会从情感上把我拖下水,并在追求个人成长道路时,延缓我的前进脚步。它总让我回首自己过去的状态,而非专注于接下来可以探索的领域。
另外让我厌恶的是,当与这类人交往时,自己便开始感到更加无助和无望。我会对人性失去希望。我开始对世界感到愈加沮丧。我开始从世间的社交事务抽身而出,而非全身心投入其中。我感受不到要去分享和贡献的激励之情。这种选择毫无力量。它并非我的生活之路。它不是我想成为的自己。
清醒自主的拒绝
若你已读过我之前的几篇文章,应该知道我在如何与这类人交往上,一直探索着不同选择。但找到一条看起来理性可行,在直觉上正确和情感上令人满意的途径十分困难。
不过,就在昨天,我开始探索一个能满足上述标准的选择:清醒自主的拒绝。
过去我一直不愿离开赞同残忍行为的人,于是选择容忍他们。这就像一个男人容忍其男性朋友对女人的厌恶一样。他可能会因这类朋友并未伤害自己,而对容忍行为进行合理化辩护;他们只是在伤害女人嘛。这就是我面对动物时一直所做的。对于朋友们为其残忍行为的辩护,我总是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当处理自己与人类和动物间的关系时,我使它等同于“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裳”的情形。这与我真正渴望成为的那种男人并不一致。
我现在看出像这样生活有多愚蠢。面对人们可以不受惩罚地伤害和杀死动物,我无法假装这些都合乎情理。这类行为完全错误,无论它有多流行。
因此我不愿在自己社交圈里,再容忍这种坚决赞同残忍行为的态度。
至于表达清醒自主拒绝的沟通方式,我仍在不断完善中。或许像这样的言语会是个好的开始:
“谢谢你在这个话题上分享的想法。鉴于你所分享的内容,我感觉继续和你保持交往关系对自己来说并不明智。在社交关系上,我的口头禅是:要么相互尊重,要么分开。我仍尊重你的选择自由,但发现自己难以尊重你在此问题上的具体选择,因此我清醒自主地选择断开交往。
假如你在此领域的价值观和个人偏好发生了改变,以至你认为我们能够更和谐一致地相处,请随时联系并让我知道你所经历的转变。我们到时可以决定双方是否能达成彼此尊重并重新开始交往。我对之抱以开放态度。
不过在那之前,我更希望大家各走自己的道路,别再有进一步的沟通交流。如果你希望我尊重你的选择自由,那也请尊重我的选择自由。
若对我断开交往的原因,你想要更详细的解释,请查看我《清醒自主的拒绝》这篇文章。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选择。”
我最初版本的拒绝言辞也这样圆熟吗?当然不是!我最初的言辞里混入了太多过激反应。对那些觉得我过于严酷的人们,我真诚的感到抱歉。那是我的错 — 自己当时的情绪过于低沉。现在我重新恢复了情绪状态,因此能注意选用更周到的回应。
在做一名有道德感的纯素主义者之外,我对清醒成长的承诺要更加深入。这意味着我尊重其他人选择生活道路的自由,即使我认为他们的选择十分残忍或并不道德。这同样意味着,当其他人选择他们的道路时,我也可以行使自己的自由,不再容忍我认为含有虐待性质的行为。除此以外的做法将延缓我的脚步,令自己陷入停滞状态。而我想要不断成长。
解脱
我已经开始探索这种清醒自主的拒绝,以了解此选择会使自己感觉如何。昨晚当人们试图在我的社交媒体页面上,为其赞成残忍行为的做法辩护时,我便不再容忍他们。我让他们清楚无误地知道,自己认为这种做法不可接受。我清醒自主地进行了拒绝,首先告知对方,之后便阻止他们再次进入我的社交页面。我基本上将其排除在自己社交圈之外。
我在认为情形正当时,多次做出了这种选择。每次我都感到一种解脱。我感到更加轻盈,更加安全,也更容易顺畅地呼吸。
有人将这种做法解读为我被激怒后的冲动反应。但我的体验并非如此。我知道被激怒是什么感觉。被人激怒是种不清醒的反应。而我在此做出的,是清醒自主的选择。我并未冲动地,或是糊里糊涂地拒绝任何人。我非常清醒和慎重地做出了个人选择。我坦诚对自己说道:“不必再忍。”
我承认有些情绪反应混杂其中,但每次做出这种选择后,这一层面的心理因素似乎就多褪去一点。回头看来,我感觉这些都是我深思熟虑的选择,而非下意识反应。毕竟,我一直都在清醒自主地考虑如何处理这类情形,而且到现在已有很长时间,包括公开写作谈论此事。
有人认为这种做法是个坏主意,我理解并接受此意见。但我还会继续探索下去,看它将把我带往何方。目前我喜欢它给人的解脱感,它帮我感觉更加轻盈。我越多考虑采用这种做法,就越能感到内心的平和。
这种选择的爱和一体性又表现在哪里?对我来说,这是我此刻能看到的,与爱和一体性最相一致的做法。我所做的,等同于过滤掉与现实生活不和谐的噪音,以便最终听出噪音背后更安静和美妙的乐声。我抛弃的是不和谐的元素,收听的则是和谐悦耳的那些。这比继续容忍噪音并为之头痛,以致错过了更富有灵感的音乐要合乎情理得多。
成长
我的做法也让自己社交圈中赞同残忍行为的人们面对着一个决定。
他们可以向我大声说出其态度并为之辩护,他们当然有这样做的自由。倘若他们的态度让我感到诡异、虚伪,或是令人作呕,我就会让其远离自己的社交圈。我将信任自己的直觉,按照个例来处理。
或者他们可以先行一步,清醒自主地拒绝我。我对此毫不介意。
或者他们可以保持安静,尽力在生活中容忍我,也许还能进一步想想该如何与我交往。正如我以前对待他们的方式。
或者他们可以试着在中间的灰色地带活动。假如,并当其跨越我的界线时,他们很快就能知道。
这意味着我要将所有肉食者都拒绝在自己生活之外吗?一点都不是。请容我解释…
对于那些真诚渴望改善个人与同情心的和谐一致性,希望随着时间过去,自己能减少对残忍行为所做贡献的人,我很高兴继续在生活中拥有他们,包括将其视为自己的朋友。我并不觉得在容忍这些人。我能尊重和欣赏他们当前的样子,也信任他们对有朝一日成长为更具同情心与爱心人士的承诺。我看不出将这些人推出自己生活的需要。
我不期待任何人完美无缺,包括我自己。但我不愿容忍那些为根本站不住脚的残忍行为,进行顽固辩护和寻求合理化的人。
假如人们无论自身改变有多快,或最终结果如何,都愿在此生活领域继续成长,我就能看到双方有着足够基础,来相互信任、交往和彼此尊重。不管这些人起点如何,我都尊重他们。即使其最后走上和我不同的人生轨道,我也尊重他们。
但是,我不能尊重对残忍行为进行辩护和合理化的做法。那远远违背我在生活中所遵循的原则。我既不信任,也不尊重那些处在这一层级的人。尤其不容忍他们只因为自己能够做到,便宣称有权对动物犯下的暴行。我毫无欲望投入更多精力去容忍这类人。我更愿清醒自主地摆脱他们。
我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容忍态度,已经延缓了个人道德感的完善。这很可能源于我还有更多不确定该如何应对的生活层面,而且感觉自己并未做好面对它们的准备。因此更容易的做法,就是在已经做过的决定上徘徊不前,享受那种知道自己做了明智选择的舒适感。为他人的道德停滞状态而困扰,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时候该继续前进了。
感情关系
对于自己和女人间的感情关系探索,这些领悟同时给了我极大清晰感,更好地理解自己近来分享的一些挑战。现在,我看出自身问题就是,我一直吸引着和我一样总在容忍虐待行为的女人。这些女人有对交往的渴望,但她们对放手信任他人心存猜疑,从而让我们很难极为深入地交往。我现在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做着相同的事情。不然还能是怎样?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对于让自己感到暴力、残忍和有虐待性的人,当容忍他们存在于个人社交圈时,我就一直在拖累自己的情绪感应。这使我更难在总体上信任他人。当结识新的人士,我就常对其动机感到猜疑。这就是在生活中容忍太多自己无法接受的行为带来的副作用。
我一直都想和更多易于信赖的人们交往。我相信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应该不难吸引这类人。但令我困惑的是,现实状况并不如我预想的那样顺畅。自然是有隐藏的障碍造成了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看清了它。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我把自己置于很难信任他人的位置。我其实并非自以为的那样愿意相信他人。我一直在容忍许多我认为不值得信任的人,存在于自己生活里。这种情形需要中止。停止容忍并开始清醒自主地脱离这些人似乎是更明智选择。明白自己毫无义务容忍这类虐待行为,让我超越了自相矛盾的情绪,令自己感到大大解脱。
基于自己其他多次转变的经历,我预想到这次转变将改变自己在生活中吸引人们的类型,同时会转变一些现有交往关系。通过清醒自主地摆脱自己确实厌恶的人和行为,我将能脱离因部分匹配对象所造成的停滞状态,更一致地吸引那些志同道合,愿意拒绝暴力和残忍行为的人们,并与之展开交往。那些能够直言真相,同时甘愿接受由于自身无所畏惧的诚实性格,带来难以避免的社交后果的人,尤其吸引着我。我对这样的人们充满尊敬和欣赏。现在就是我做出更好表现的时候,如此才配得上他们在我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存在。
我常收到的一种反馈是,人们虽然对我做出的决定或采纳的态度十分不满,他们依然敬重我的诚实。他们喜欢我将保持真实的价值看得比声望、收入和机遇还重。我意识到,这也是我对他人非常钦佩和欣赏的一种品质,即使我并不喜欢他们所说的事情。
我爱Rachelle的一个地方,就是她不会在生活中容忍虐待行为。她从不容忍厌恶女人的举动。她从未让自己屈服于虐待性感情关系。当感觉双方的兼容性并不足够强大时,她可以很好地面对男人,说出“不,谢谢”或是“再见”这样的话来。她不会与人纠缠不清。在我一开始跟她交往时,她就给了我毫不含糊的肯定回应,我还从没在一个女人那里接收过这样清晰的答复。
对于因其信任能力,我预料双方匹配度将会不佳的女人,面对她们的交往要求,我想也是不再说“是”(或者有可能)的时候了。过去几年,这些交往关系就是映照我的一面镜子,虽然我花了不少时间才看清这点。我想这也是自己固守于个人舒适区的一种形式。我对跟有过大量虐待经历的女人们交往,感觉很舒适;我发现和她们沟通十分容易。但这些都非真正能让我成长的交往关系。它们只会把我固定在彼此相似的不信任态度里。
我的很多成长转变都有其社交影响,改变着我吸引到自己生活中的人们类型。我的社交生活就是个丰富的反馈资源,这种反馈并非来自社交圈里人们的言语,而在于他们本身是谁。什么样的人们正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为何如此?
感到解脱是个很好的迹象。随着我开始吸引新的匹配对象,更多验证迹象会不断到来。我非常欣赏开放感情关系的一个地方就是,自己能用这种方式体验到更多反馈信息。我无需只依赖主要伴侣去解读各种生活意义。我能从多个角度看清自己正创造何种体验。在我面前出现的每份交往关系,都是谜语的一个新部分,是整个锦绣画面的不同板块。
拒绝与善良
许多人都对拒绝行为心存抵制,认为这样做太残酷。他们觉得最好做法是尽可能容忍。当他们遇上感觉不太正确的情形时,就可能保持沉默,或者丢出一些模棱两可的暗示,而非诚实直接地面对问题。但这种做法使另一方也没有收到高品质反馈信息,因此当错误出现时,能够让双方关系获得成长和进步的激励信号就很少,或根本就没有。容忍残忍和虐待行为只会将其永久化。就算我们无法阻止,至少也可以清醒自主地对其说不。我们可以让他人知道自己真诚感受如何,这样也能帮他们做出自己更明智的决定。
拒绝行为一定是不善的吗?当一个人清醒自主地拒绝时,我认为那是最友善的一种行为方式。诚实分享我们的想法与感受,指出自己认为不道德的行为,可能会在最初引起一些尖锐反应。但长远看来,这会潜在帮助我们所有人更加清醒自主地生活。
我也怀疑,尖锐反应更可能发生在拒绝之初,就是由于此时人们对做出拒绝仍有些徘徊抵制。这让拒绝行为变得没那么和谐一致。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过去得到改善,但我猜想当大家能真正接受和欣赏清醒自主拒绝的价值时,我们就可更本真地做出拒绝,并因此收到心存感谢的回复。
顺便说一下,我理解拒绝这个词对有些人而言可能会产生负面联想。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词,请随意使用不同的表达形式,比如清醒自主地退出,清醒自主地解除关系,或清醒自主地说不。这些表达形式背后的想法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而我们追求的,就是超越容忍状态,进入更美好的和谐境界。
彼此平行的生命旅程
我的这个做法也产生一些意料之外的反馈。自从开始写博客探讨此话题,我已收到几条信息,人们告诉我阅读这一系列文章,正在他们体内创造出一些情感变化。他们中的一些人已在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或开始了新的生活尝试,尤其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减少个人的残忍行为。我其实并未试图劝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这样做;我过去一周的行动目的,只是想在自己和他人的感情关系方面,着手进行自我转变。这样的结果非常有趣 — 当我们进行自我转变并分享个人转变旅程时,可能会邀请和激励他人也加入我们。我想这是因为每个人都能从他人生命旅程中,辨认出同属自己的那部分内容。
不论你对我个人,或是对我分享的内容看法如何,我都鼓励你倾听自己心声并与自己的精神世界建立起联系。你到底是谁?你真实的自我确实一直想支持工厂化养殖吗,或者若能找到一条现实可行的道路,你更想超越这种行为?你如何才能增进与感到最完整… 最神圣... 和最真诚的那部分自我的和谐一致性?你忠于内心的道路在哪里?
对我来说极为管用的一条建议,就是在感到困顿停滞时,分别应用“真实、爱和力量”的生活原则。首先,我会尽力让自己承认真相,不论我是否感到有能力在真相之上采取行动。我的真正感受是什么?我所害怕的是什么?我在抵制的是什么?通常这意味着,我承认自己有应当做出的改变,但此时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来付诸行动。也许我只是还没看出解决方案。之后,我可以清醒自主地寻求在爱与力量方面需要做出的改变。我会要求获得更多同情心,更多力量感。我允许自己在一开始感到虚弱。我生命中的许多重大转变,都是从承认自己的确想要它们,但目前由于太弱小而暂时无法实现开始。当开启一些强大的个人转变经历时,这种诚实做法非常有效。
你可能已看出这就是我在过去一周左右,用于进行个人转变的途径。我从试着让自己与“真实”保持一致开始。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做法将把自己带向何方。我最开始并未看出解决方案。我先从更深地探究个人想法与感受着手,即便这些想法和感受似乎正将我带入极其黑暗的境地。这种做法给了我更多清晰感,让我了解到自己真正想体验的是什么(与“爱”的原则保持一致)。很快我便感到有了足够清晰感,从而能召唤“力量”开始做出不同的决定,采取不同的行动。我非常热爱清醒自主地实践这些生活原则,因为它们从未令我失望。它们就是我所知最强大的成长加速器。
Steve Pavlina
2014.06.03
www.stevepavlina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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