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错了书,却看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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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6分,夜已深,就在刚才,我读完了张妈妈写的关于你的传记《张纯如:无法忘记历史的女子》。深夜,对于你的死,多少增加了悲怆寂寥的气氛,浓郁不散。
几个月前,在心理医院,蹭中美班,施老师(施琪嘉)讲替代创伤的时候,提到了你和你的书《南京大屠杀》。我对你和你的书并无太大兴趣,却对你在地下室整理资料写书,以及最后开枪自杀和这个替代创伤的理论兴趣十足。所以,我在笔记本中记下。或许,某天我该读一下你的书。
月前, 微博上中了张音乐会的门票,去文华书店取票时,在书店一楼,第一次看到了你和你的书,封面上,你的神情,坚定有力。但那一次,我没有买,可能是因为太贵了吧。
几天前,在图书馆,我在找一本秦始皇方面的人物传记,以准备在coursera上台大的人文历史课程,在书架上,我不那么无意中发现了你的名字。当我捧起书来看时,才意识到,我借了书,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本书。但是当我仔细读起,还是带着对你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抑郁症的好奇,读完,你的人生也结束了。有时候,我宁愿,把书就此停在你签售《美国华人》那里,以为这样,人生就此可以不前,而你依然活在眼前。你说你和另一位畅销书作家很有缘,是因为当你们初次成功时都是29岁。而我,在我看到你1968年出生时,我差不多也意识到某种奇妙的联系。我会不会因你与妈妈同年而多一点不一样的感情呢?实在很难说,自从学心理学以来,对于生活里的某些微妙的联系,我更加灵敏,更加敏感。总之,我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张妈妈的这本书。也许,对于一向阅读极慢的习惯,也对你长达36年的人生来说,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太快。(亦舒在《我的前半生里》写道,人大概可以活70年,36岁正值下辈子刚开始而已)兴许对于你的整个人生来说,我最大的兴趣还是在你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张妈妈的记录,让我得以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你的病情发展情况。当然,施老师说的那种情况,或许存在,但我相信,那不是你自杀的真正原因。精神药物的副作用,才是你真正自杀的原因。(抑郁症服药后,自杀倾向提高)不知道现在的医药水平是否已经突破这个,但是这种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的思考,我对在你治疗期间,精神科医生只关心诊疗费而不关心病人,感到心寒。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2: 读完,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失望,在于没有拿对书,也没有替代创伤的完美诠释。可自问,把你的人生剔除以后,留在血液里的是什么,令人在每每想起,坚定不移。
你在出版《南京大屠杀》一书过程中,所受到来自日本方面的非难,并没有阻止你对于真相的还原。你说任何不承认的历史,终将再次上演。使我对国内作家抱持了一点希望,也许有一天,也会有人站出来,开始写那些年我们不知道的真相,真相。六四、文革、以及更多。也许,作为你的读者,这一切也许不会太久。有些人的一生便是专为别人而渡过的,而你就是这样的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言语之外的感动。
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有点被害妄想,到底在那次巡回签售当中,发生了什么?也许某天,我会给你写一封email,用你最喜欢的方式与你交流,告诉你,你是对的,文字是永恒的,感动也是;告诉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勇敢和无畏;告诉你,我能感受到你的用心。带着疑问,带着祝福,这封信也必将以一个明亮和充满希望的名字开头,那个美丽的名字就是:张纯如(Iris Chang)。
你的书,不多,只有三本,我相信,我会慢慢的读下去,从《钱学森》到《南京大屠杀》,再到《美国华人》,我想我还没读过你的书,就已经这样不能自已了,不知道读过之后,会怎样。这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理解。也许正是你所说的文字永恒的联结。
而我,在没有读过你任何一本书之前,我想说:
鸢尾花,才是你的名字,纯白真诚,勇敢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