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喵走得好好的,“砰!”后脑勺上挨了很重的一下。
原来是个篮球,刚从球场里飞出来。“疼不疼?要是疼的话,你也拿球砸我一下。”
啊呜喵摸摸头,有点疼。但他说:“算了,你把球让我玩一会儿就行了。”
“我们正在训练,”小伙子说:“不过马上要休息了,你来玩吧。”
只听一声哨响,果然教练宣布休息。队员们在场边坐下,有的便掏出香烟。教练问:“有几个抽烟的?——一,二,三,四,五。好,把烟交给我,全部充公。”抽烟的队员不明白:“昨天不充公嘛?”教练说:“新规定。”没办法,眼睁睁看着5支香烟被教练拿走了。队员们商量说:“真叫人不放心,咱们瞧瞧去。”啊呜喵也不玩球了,跟着队员们去侦察教练。那教练回到房间,掏出充公的香烟,毫不客气地点起来就抽。“呀,”窗外的队员们目瞪口呆,“这新规定真不像话!”啊呜喵问队员们:“就不能把香烟要回来吗?”“不行,谁让我们归他管呢。”啊呜喵说:“我不归他管,我去教训他,啊呜!”啊呜喵把教练锁紧的门一下子推开了。“嚯,劲头不小!”教练看看啊呜喵,“想来参加我们篮球队吗?”啊呜喵说:“我想问问,充公香烟的新规定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教练见啊呜喵气呼呼的样子,不敢不老实,“都怪我老婆。她老说我抽烟浪费钱。从今天起,再不让我买烟抽了。”啊呜喵问教练:“不抽烟很难受吗?”
“当然。”教练说,“比不吃饭还难受。”
啊呜喵同情起教练来:“你就不能让你老婆收回这个主意吗?”
教练说,“不行,谁让我归她管呢。”
“那好,”啊呜喵说,“我不归她管,我可以替你去打交道——不过你先把香烟还给人家吧。”
“谢谢啊呜喵!”队员们在窗外大叫,把教练吓了一大跳。
啊呜喵跟着教练回家。
“我想,你老婆一定长得五大三粗,很厉害的。”啊呜喵说。
“很厉害那是不用说的,不过倒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模样……”正说着,到家了,教练的老婆正站在门口。“你瞧,小巧玲珑的,挺好看吧?”
啊呜喵点点头:“我懂了。你的队员比你高,都受你管;你的老婆比你矮倒能管你。看来高的人总要被矮的人管的。”
“对极了!”教练老婆高兴地对啊呜喵说,“今早上我刚给他来了个新规定——”
啊呜喵说:“我已经知道了。我觉得教练怪可怜的。”
教练老婆脸一变:“你觉得他可怜,那你出钱给他买烟抽呀。”
“你倒挺凶。好,看谁凶过谁。”啊呜喵来个张牙舞爪,“啊——呜!”
教练老婆笑了:“一声老虎叫就吓倒我啦?我还会狮子吼呢,噢——呜!”
啊呜喵吃一惊,对教练说:“你老婆比老虎还厉害。看来你别想抽烟了。”
教练老婆得意他说:“要抽烟也行,只是别想用家里一分钱!”
啊呜喵想:“怪不得教练去打队员们的主意。可是,”他同教练商量,“除了充公别人的烟,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呀,”啊呜喵佩服他说,“你真不笨。本大侠虽然没法战胜你的老婆,但还是愿意帮你的忙。”
啊呜喵问:“用什么东西装烟雾呢?茶壶?饭锅?罐头盒?”
“都不行。”教练说,“要装进去漏不掉才好——有了!”他拿出一个篮球(这东西他家里最多),教啊呜喵,“用力按,把球里的气挤掉,像钢笔吸墨水那样,就可以把烟雾吸进去了。”
“这容易。你谢谢我吧。”
“谢谢你!”
于是啊呜喵抱着篮球出发了。
他跑到街上,看见高楼上的一个窗口在往外冒浓烟。
啊呜喵问行人:“楼上是失火了吧?”
那行人说:“有点像。但又不大可能。我每天路过这儿,总是看到那个房间在冒烟,不会每天都失火吧?”
啊呜喵便要上楼看个究竟。
他坐上电梯。开电梯的大婶问他:“去几楼?”
他说不清楚:“我到……窗口冒烟的那一层。”
“好办,”大婶说,“一到那一层,大家会被呛得咳嗽起来。我一听咳嗽,就把电梯停下来。”
使大家咳嗽的那一层是18层。啊呜喵走出电梯,找到那个房间。
原来这是个会议室。大家很熟练、很习惯地开着会。房间里有一半人手上拿着香烟,他们把烟吸进肚里,再让另一半人吸进他们吐出来的……
啊呜喵悄声问坐在门边、手上不拿香烟的一位小姐:“我想从你们这儿抽走一些烟雾,会埋怨我吗?”
小姐说,“不,我会谢谢你的。”
啊呜喵就把那个篮球按瘪(就跟按瘪臭虫一样费劲),然后满满地装进烟雾。会议室一下子透明起来,热热闹闹的咳嗽声突然停止了,反而使发言者不知怎样往下发言了。
因为烟雾总爱往上飘,所以灌满烟雾的篮球像气球一样,一个没抓牢就飞走了。开会的人们赶紧关上窗子,帮着啊呜喵手忙脚乱地抓球——这比开会要好玩多了。大家故意抓不住,这样可以多玩会儿。
踩着叠起的会议桌,啊呜喵终于在天花板上抓住了这个烟雾球。
坐在门边的那位小姐对啊呜喵说:“你下楼可以不用坐电梯了。”
“对。”啊呜喵便抱着球“嗖”地从18层跳了下去。
飘飘悠悠落了地,一点没摔伤。
还没来得及细细享用,教练又找出两个篮球。“给!这回球是两个!‘谢谢’,也是两个。”
啊呜喵再次来到会议室,不抽烟的那一半人早就准备好足够的“谢谢”,只等着烟雾装球……
真不错,抽烟的和不抽烟的都要谢谢啊呜喵,啊呜喵干起来真有劲。
而且这次有了两个烟雾球,不但下楼不用坐电梯,还可以像鸟那样在空中飞一会儿。
啊呜喵降落在教练家的晒台上。
教练老婆正在晒台上拍打棉花褥子。看到啊呜喵降落下来,立刻用拍子指着啊呜喵说:“马上离开这儿!”
“喵,我马上走。”啊呜喵很乖地答道,“让我把球放下。”
“不行,带走!”
“这可一点也没花钱呀。”
“哼,现在不花,以后花得才凶。”教练老婆说,“我刚听说,咱们的一个邻居得了肺病,就是抽烟抽的。你说,生病能不花钱?”
啊呜喵没话可说。
教练一看这架势只好说不要了。教练不要烟雾球了,啊呜喵只好把两个烟雾球送回开会的地方。
坐在门边的小姐打招呼说:“这么快又来了?现在烟雾不多,装两个球也许不够。”啊呜喵便告诉她:烟雾没人要了。
小姐一听就急了:“那我们又会被呛得要死。”啊呜喵给她出主意:“你们不抽烟的人可以把抽烟的人管起来,不让他们抽烟。一个管一个,正好。”小姐却说:“管不了,抽烟的那一半比不抽烟的这一半级别高,该他们管我们呢。”啊呜喵便要拍胸脯站出来,但输给教练老婆以后,他不敢再冒冒失失了。他先向小姐打听:“那些级别高的人怕不怕老虎?”小姐没把握:“也许怕,也许不怕。”“那就让我试一试。”啊呜喵大吼一声:“啊呜——”接着问,“怕不怕?”所有的高级别发起抖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回答:“怕!”“那好,”啊呜喵说,“现在就让我来主持开一次会。”高级别们不敢不问意:“请问,会议主题是什么?”低级别们忍不住大叫:“关于以后开会再不许抽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