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夜晚,一些人坐在禾场上乘凉,扎堆闲聊,谈起了徐苟三,都赞不绝口地说:“徐苟三思维敏捷,出口成章,在我们这里算得是个才子,没有谁能比上他。”
有个姓周的财主在一旁听了,很不服气地说:“他是个种田打土块的,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怎么能称才子呢?如果他都算才子,像我这读了“川年经馆”、“四书五经”的人,岂不是才子中的才子了。”
人们想看一下周财主的笑话,就说:“你说他不是才子,能不能把他喊来,你们俩比试一下文才呢?”
周财主说:“行啦,这不是我吹牛的话,在文才方面,我比他不知要强多少倍,我把他骗的卖了,他还以为是在走亲戚哩。”
人们不信这个邪,就把徐苟三喊来了 周财主傲慢地对徐苟三说:“我想出几副对联你对,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徐苟三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来了,那就试试看吧。”周财主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吟出了上联:“夫人儿子我。” 徐苟三不假思索地应对:“乌龟王八蛋。” 周财主斥责徐苟三:“你为什么骂人。” 徐苟三说:“我没有骂人啦,我是在对对联,这对联是讲对杖的,你看:你的夫人对乌龟,你的儿子对王八,你对蛋,你说这对的好不好?”周财主被问得哑口无言了。
乘凉的人一个劲地叫起好来,周财主第一招就吃了败仗,他想:“你骂我,难道我就不会骂你吗?”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会,又吟出了一联:“ 苟三之苟乃为狗。”徐苟三随口答道:“财主的财应是豺。”
乘凉的人又叫起好来。周财主这一招又吃了一个闷亏。他对徐苟三说:“在众人面前骂来骂去,有失大雅。我来出个富有文采的对联你对:”
他又出了一上联:“珍珠玛瑙钱。”周财主话音一落,徐苟三就对道:“ 箢子扁担锹。”
周财主说:“你怎么对的都是你用的东西?”
徐苟三说:“因为你出的都是你想的东西,所以我对的就是我用的东西。”
乘凉的人又是一阵喝彩声。周财主心想:“看来对短对联不行,我要搞一副长对联,他对不出来。”
他摸了半天脑壳,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一副上联:“香花不白,白花不香,只有栀子开的花,又白又香。” 徐苟三随即用讥讽的口语对道:“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只有财主放的屁,又响又臭。”
周财主气得直翻白眼,徐苟三乐得暗暗发笑,乘凉的人一个劲地叫好,搞得周财主无地自容,他找了个借口说:“徐苟三,我的口干了,回去喝口茶了再来。”
说罢,周财主就灰溜溜地走了。乘凉的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掌声既是对徐苟三大获获胜的赞美,也是对周财主惨遭失败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