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现在是公历2008年的第一天下午四点二十分。在意识浑浑沌沌地捱过一小段光阴后,我可以安静地坐下来敲字了。这个时候,工作狂的先生还在他的公司里忙碌,而女儿,刚刚抱了她自己的一本书,到楼下的邻居姐姐家去玩去了。
外面阳光很好。天气清冷,而阳光热烈。这样的对比是我所喜欢的。我喜欢这种时而清冽时而柔暖的感觉。也许这个时候适合搬一张凳子,捧一本书,到天台上去。看天台上的几盆绿桔在风中颤动它们的身姿,看疏淡的云朵,在偌大的天空游来荡去。或者,只是沐浴着阳光,读几页被阳光温暖过的字。
但我却只是打开了CD,听《情深经典》。这张碟里收录的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英文歌曲,基本上都是让我百听不厌的。而那些古典的曲目,女儿在家的时候,我会和她一起听。或者,在很深的夜晚,我会把音量调到一个适当的音度,一个人慢慢地聆听。
你看我如此安静。在这个新年的第一天,没有像以往一样,去给朋友发帖或者发短信。我想,其实我心底里是并不太看重祝福或者祝贺之类的祝辞。虽然那也许的确代表了一种美好的祝愿,是人与人之间相处时很有必要的一种交流手段。我想我更喜欢默默的关注,以及在真的需要时,真的挺身而出这么一种状况。不是说朋友要招之即来,呼之即去。而仅仅是,当我想要有人陪伴,或者想要热闹时,也许我会找你;你亦可以如此待我。而当我想要独处,那么,请容我一人,静静地独处。
你应知道,独处时的我,多么自在,多么快活。
2、在买菜回来的路上,顺便把上个星期在港口路附近新开张的一间澳门品牌服装店买的一条牛仔裤,请路边的裁缝阿姨剪了剪裤脚。阿姨肥胖,外面罩着件深红色劣质的针织毛衣,里面还有几件衣服。她的年纪约摸是六十左右。她的广东话,和她的普通话一样别扭。因为她是阳春人。儿子在江门买了房子,而她退了休,自然也跟着过来了。她是2003年过来江门的。她说她在阳春的一家服装厂做了几十年。
也许是天气冷,阿姨的动作并不快。不过我并不着急。而旁边另外一个,是一个约摸四十左右的妇人。从她的口音,我判断出她是湖南人。而一问之下,果然。并且她还是益阳的。她的先生在她的旁边开着鞋档,也许是放假帮她忙吧?我记得平时是见不到这个四十开外的先生的。看他的样子,应是斯文的。他们两夫妻一个补鞋,一个帮人车衣,倒也默契。
风大。路口是没有挡风的地方的。真难为他们从早上九点多,一直坐到天黑才收档回去。
不过,看他们表情如此安然,便也很心慰。自食其力、容易满足的人,是最容易感觉到幸福的。又其实,我无从判断也不必猜测他们的幸不幸福。
3、昨晚被浪费掉了。有些微的懊恼。我本准备好了昨晚一鼓作气写好两篇文章的。可谁叫我禁不住诱惑,没听懂先生的意思呢?他说人人乐有“300元换购680元的礼券”活动,而我因为他刚买了台新的抽油烟机回来,就以为他手头上正有这张680元的礼券,而我恰好还是想买双好一点的短靴子,因此便动了心,在他们父女俩个的怂恿下,也不顾了外面呼呼大作的冷风,兴冲冲跟着他们出了门。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他手头上根本没有什么礼券,而所谓的换购活动,是指顾客用300元现金,换领到680元礼券,然后在指定的12月31日深夜12点至新年1月1日的早晨8点这个时间段,可以到指定的商家购买商品。虽然在人人乐里面,被指定的商家也挺多的,但大多是服装店、鞋店。除了想给典典买双鞋子,我和先生谁都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凑这个热闹。
所以爷俩个只有乖乖地被我训了顿“傻冒”。以后他们要是再敢在节假日去商场人头涌涌处乱挤,准保被我“揍扁”。
我知道这是一个物质的时代。我也知道物质的好处。但我更知道,我所需要的物质,不必太多太奢华。一个富丽堂皇的家,一身华丽昂贵的装扮,并不是我的目标。相反,一间四周摆满了书和碟片的书房,阳台处四季盛开着不同的鲜花,却是我知道自己可以做到的。我知道惟有书,惟有自然的一切,才是对我的最好恩赐。而那些流光溢彩的高科技、精包装的东西,我愿意适可而止。
4、此刻抬起头,我看到窗外那些四季常绿的树木,它们在冷风中摇摆着身子。这是一种让人有些眩晕的舞。我常常是它们的看客。而它们,或许,也仅仅是为我而舞。
我知道老阵在催促着我写石头村。
而一有压力的时候,我常常会在内心里有些抗拒。我知道我需要一些缓慢的速度,缓慢的节奏。
我从来不是太激进的。
你如果笑起来,你便笑吧。
我知道你想抚摸我的头,叹气我为什么在成熟的容颜下,内心却潜藏着一个任性、青涩的少女。
5、那些或者明亮或者晦暗的图像。那个貌似是崭新的我,一个让过去的人惊异我的变化的我。那个鲜亮的、让周围事物无法遮挡光芒的我。
那只是我的外在。那不是全部的我。
如果你在寻找。
你该知道,我亦在寻找。
寻找你,也寻找我。
2008年1月1日下午。阳光由灿烂,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