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数个时刻,想要问你的话:你会不会突然想起我?
怪寂寞频繁侵犯。
我总是会意犹未尽地想念你,抑或说,是想念一段时光。无法遏止地思念,总是从每一个此刻,忧伤到详数俱细的彼时。会难过。
窗外的雨淋淋沥沥,间隔而歇地下了太久,空气寒凉,胃痛引起的失觉,让我变得脆弱而怯寒。
午间手机没电,想写些什么却只能寄托于纸笔,一一细详起来,方觉指尖微痛。我原以为我忘了放了,但莫名的落寞和缺失感,竟措手不及地强烈。
我听到心底的荒野处,一座孤坟安静地对我说着话,声音凄靡而淡雅,似乎还有些许的乞求,她说:“就算时光风化所有曾经,我依然想陪着他。”这让我心酸不已。
这是曾经的我,已逝的我,痴傻的我,弥留之际的唯一一句话。这也是不甘的我,幸存的我,欢笑的我,唯一想对那个人说的话。
我心里的姑娘又在哭,好似刻意提点我什么般,一经一番,不绝不断。这个姑娘是善良的,至少比现在的我好。
曾经,我时常见她在午夜,双目浑浊,毫无色彩,空洞的像是洋娃娃。但比起现在,却是幸福的,至少她还会痛,会哭。
我时常看见她的眼泪,尽管朋友们都说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她时常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一纸空文,或者一封没有收件人的短信哭泣。牙尖死咬着被角,胸口闷胀,眼泪汹涌,却始终不发一言,似是铁了心要将自己憋死般。这让我恸动,却也只想把她杀死在心间,因着莫虚有的自尊。
前些时日突然很陌名地脾气不好,些许不顺心,便左右撒气,伤害了一些人,现今也只能道一声迟来的对不起,请原谅。不过是无所用处的话。但我是真诚的。
入夜是最寂寞可惧的,太过安静的环境总让我束手无策地想你,直至大面积地受伤。我仍记得一些过往,具详皆能一一体察,是命途中,最悲凉的恩赐。但我仍这样俯首感谢。生命中有些痛觉并不是坏事,至少它鲜明直白地好心提醒你,此时此刻,你仍旧知性而凄美地活着。或者,只是活着。
这具皮囊已枯行多时,本光洁的样貌也皱结如时光般的沧桑。这是凄凉,我们约定好要一起变老,现今的我,无能为力于彼时的誓言。我的姑娘告诉我,她是不灭地爱着你的,她渴望和你在海边对歌,在沙滩上用海贝堆出希望。这是纯净美好的想法,可我竟破败地想要嘲笑。
所有不被人珍惜的幸福,都是不值一提的,如果你害怕别人的不屑。我悉情珍藏的一切,你若不挂怀,我又偏何自怜地心生惦念?
命途走到这青黄不接的岔路口,向左向右都尴尬不已。怀念那些有你的日子。至少那时我仍有爱及爱人的能力。不似这般,对一切都麻木不仁,仿若棺木中,冰凉多时的尸体。但对及以往仍有思念,时光在呼啸而过的同时,不忘在我背后眷刻出似有若无的忧伤。
我也学会像这样不咸不淡地想你,悲痛已有消减。只是想举酒再问一句,就只此一句。
你会不会在未来,发了疯地想要找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