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虫鸣在耳边,可这世上,除了法布尔外又有多少有心人能真正听懂那微小生命的鸣叫?
虫子在许多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是可恶可憎的。人类依照虫子对其是否“阿谀奉承”对昆虫进行了划分——益出与害虫。但法布尔不是。在他眼中,每只昆虫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们自有其自的生存之道,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对其毫不干涉,任其自由发展,然后像一位史官对待历史那样忠实地记不它的枝枝末末。正是因为这点,才有了今天那老少皆知的《昆虫记》。
将《昆虫记》作为一本为昆虫量身和的传记来看,它丝毫没有比《名人传》逊色。它将隧蜂忙碌,愚昧而又可悲的一生描写地真实生动,又将砂泥蜂为麻痹灰毛虫而做的“外科手术描写地细致入微。《昆虫记》也可作为一本关于昆虫严谨科学而又面面俱到的百科全书。它对砂泥蜂如何用那神奇的触角探寻几寸外的灰毛虫巢穴进行了探讨,也对红蚂蚁与蜜蜂如何归“家”而进毯
子研究。霍金是探究宇宙未解之谜,而法布尔是探寻昆虫中的未解之迷。
《昆虫记》在解秘昆虫上卓有成效,但事实上它真正过人的地方是由昆虫这件明净澄亮的镜子而看到了人类本身。法布尔自己曾说过:“你们探索的是死,而我探究的是生。”砂泥蜂的疏忽大意使它刚到手的食物又被蚂蚁抢去,仿佛是当下未把握着机会而被他人抢去的求生者;隧峰因愚昧而被小飞蝇毁掉了家庭犹如社会上优胜劣汰的竞争者;“四年暗无天日的努力,换来一个月在阳光下的欢乐”的蝉好像社会底层努力上进,一鸣惊人的打拼者……这一切,仿佛是人间的镜像。
朱羸椿曾说过:“当我趴在地上看虫的时候,在我的头顶上,是否还有一个更高级的生命,就像我看虫一样,在悲悯地看着我。”高等生命在看人,仿佛人在看虫。在周可以梦蝶,法布尔也一定想到了这眯,人间亦虫间。人间仿佛虫间一样,善恶共存,强弱共生,弱肉强食,优胜劣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