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牵挂?是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是《氓》中女子的泣涕涟涟,是宝黛不顾世俗的木石前盟。牵挂,是对这个世界的深情告白。
牵挂是家的温暖
牵挂是煤油等下,热炕头前,老母一顿一顿的针线;是日暮西山,红霞卷天时,老父亲手一樽一樽的杜康;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兄弟之情……即使远隔重洋,千山万水,那又如何?我依旧可以凭电话为纽,勾出千千万万爱的华章。
北京时间已是凌晨,万家灯火已熄了一半,而有一家,灯光未熄,而嘈嘈切切的做饭声,让人以为是一档美食节目的进行曲。“你放过来点,这样儿子看不到。”举手机的男人似乎有些心急。哦,原来呀,这并不是什么美食节目,这是老两口旅美儿子发过来的“求救”,只因旅美儿子明天要“征战”厨房,却不知从何下手,老两口便不顾更深露重,起身拍视频手把手地教儿子做饭。末了,视频录制结束,一盘热腾腾的西红柿炒蛋出现在大洋这头,而另一头,父母的小视频也惊艳了异国他乡的岁月。牵挂就是,无论你走多远,纵隔万水千山,我只为你而来。牵挂是爱的枝头灼灼而绽的桃花。
牵挂是诗和远方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是李清照对赵明诚的思念与牵挂。“红藕香残玉簟秋”这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世事难料,人间沧桑,是你我分离,不知何时重逢的苦闷。我只愿断鸿声里,落日楼头,天长水远,你能归来。这是李清照的牵挂,是颠沛流离的岁月中,牵挂撕裂开的小小一角,虽小,却芳香永驻。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是少陵野老在战乱中的牵挂。是他在“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的蓦然长叹,是对“寄书长不避,况乃未从兵”的无奈,是“有弟皆分散,无家
问死生”的痛苦难抑。
少陵野老的牵挂,像李后主笔下的一弯春水滚滚东流,不知所止,只愿你以后的牵挂,是择一处静隅,渔耕樵读,回首笑纳百川的闲适。
历史的洪流匆匆而过,卷扬又有多少往事,岁月不争不吵,年华不紧不慢,牵挂,是盛开在时光缝隙间的诗和远方。
牵挂是海内存知己的劝慰。
牵挂是何?可以是家庭的温暖,也可是文人墨客的诗和远方,也可是执手一好友仗剑天涯的豪情。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是王维对好友杜少府的劝慰,即使此去前路未卜,那又如何?四海之内我可与你共通心意,即使远隔千里,也近如比邻。王维的牵挂,藏进了长安的风里,也藏进了民间小巷,他的牵挂,千古传唱。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能不识君。”这是高适对挚友的牵挂。高适的牵挂,藏在一个珍重的怀抱里,藏在了送友的笑容里,藏在了此去前程似锦,再相逢依旧如故的美好祝愿里。
牵挂是老者的吞云吐雾,是吞云吐雾中包揽的一颗一颗清明的心。山高水长,与你相知,何其有幸。我愿,我愿,愿吾挚友,平安顺遂,一马平川。
牵挂是什么?是父母凌晨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是惊羡了时光的云中谁寄锦书来?还是仗剑天涯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能不识君”?”不,都不是,这些太小,太小,那,他是什么?
它呀,是巴山夜雨剪烛西窗的美好期许?不,它是纵隔万水千山,我依旧不辞劳苦的付出。它不再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我即使被时光磨去棱角,依旧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美好祝愿。它不再是“儿女共沾巾”的哭哭啼啼,是我盼你平安顺遂,一生喜乐无忧,快意江湖的愿望。牵挂啊,不偏不倚,是我对你,对这个世界最深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