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泪流满面,小顾在梦里对我笑,它开口说话了,说它非常感谢我们一家的养育之恩,感谢我九年前收养了它,它告诉我,我们还会再见的,并且让我不要哭的那么伤心。——题记
遇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来也奇怪,九年前,我捡到一只兔子,那时候它缩在墙角里,仿佛眼里有过晴天,异常生动可爱,在后来的七年里,它一直伴随我走过四季,岁月蹉跎,最后的两年它消失在故乡的深山中,我年少青青无边的荒崖里。
一家
它叫小顾,二姐取得,我当时是想取名樋渝的,因为小时候喜欢过那男生,母亲父亲听我们叫小顾,自己也叫了起来,不过妈妈叫小顾一定是干了什么坏事,诸如,小顾不许咬鞋子,小顾,就呆在这里,别乱跑,父亲就不一样了,那是极其温柔的,小顾过来吃饭,小顾就真的过去了,我们一家都很爱它,因为他纯洁可爱,没有一点杂念。
四季琐事
在春天我带他出去散步,在家外面的小公园,公园的草坪上有一颗长得极像“倒挂菠萝”的树,树叶宽大清奇,小顾喜欢拿他做磨牙棒,我就叫上几个小弟帮我一起摘叶子,然后编在笼子上,带它去看黄花菜,桃花开,那时候我还不懂诗词不懂什么叫“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不懂“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究为何意,田野里采一些菜,就上街了,大家都向小顾看,没人看我,它一定知道,他的春天来了。
到了夏天就很好玩了,门前无花果裂开红色的小爪牙,意味着又一年盛夏的来临,我每每站在树下看望那果子能够在矮一些,可,那是阿婆家的无花果,阿婆人很好,知道我意,就对我说,摘吧摘吧,我就让二姐抱我上去,摘来放在冰箱,当时很热,小顾气踹吁吁,原地打转,我就把冰冷的无花果,给他吃,他反倒不领情,嗅一嗅,又开始原地打转,表示他不满意,于是我去买了一个小电风扇,他就摊在那儿像个小老头,有机会还偷偷把他抱到空调房里爸妈肯定是不在的,在还得了吗?(希望爸妈过目这篇文章的时候,就当权我什么都没说)再来一个冰镇西瓜,往后他野草,杂草再也不吃了,那个夏天,执意的要成为我的小祖宗。
秋天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看叶子枯了又黄,日日如斯,不过遇见了一个惊人的早晨,早上邻居街坊说,车底下有个兔子,叫我有能力也领养走,我纳闷,会是什么兔子啊?我走过去一看憨态可掬,那可怜无辜的小眼神,这不就是我家小顾吗?什么时候到外面来了?我就叫他,他撒腿就跑,二姐一直追她,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追着我兔子跑,我就叫逗逗(那只狗叫逗逗)逗逗看见我就不追了,小顾缩在那里,鼻子刮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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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扎了一只钉子,留着血,我把她一把抱起来,好像看到他眼里闪过泪。我的心都快碎了,抱着她大步往医院奔。从此我家的大门只能小心翼翼的开了,为此和二姐空了三节课。
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但总归是让人受不了的,有天放学,我看见一家宠物店,我就进去买了一套狗链,和粉红色小夹袄,想着一定都有用,买完就回家,给小顾穿上,他不但不配合,又开始原地打转,没辙,连父亲亲自给他穿他都甩甩耳朵不开心,不领他爷爷的情,我就对小顾说,”你这样就不对了吧,可以不穿,可是你看妈妈现在都退不了了是吧,那我们带发夹发夹好吧“他竟然过来闻了闻发夹,一溜烟就从我身边跑到客厅,装小老头了,估计是发夹太暖,天气太冷,他只不过不想呆在门房外,次日,记忆力阳光很暖,我坐在他旁边看《夏洛的网》他安详的躺在冬天的暖阳里,睡着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2015年夏天,因我的家庭原因,父亲说不能再继续养小顾了,要把他送回老家给姑姑照看,我有过挽留,可那个夏天,还是成为我见它的最后一面。它就这样长大了,离我而去,在生命中走过一个又一个轮回,它小的时候我总担心它走,就把它挂在高高地草篮子里,夜里铺上草怕它饿着,每天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妈,小顾还在吗“妈妈说在的,我才心安。
后来父亲和我说,小顾在姑姑山上不见了,那一刻我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有一种淡淡的离殇,我仿佛清楚的明白我们不再相见,又庆幸的骗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在我记忆里永生,那一天里的黄昏,像极了故乡落日,映照着我家屋檐。
它的一生是很被爱的,大家也都很喜欢它,在它离开后,常有人提起它,问我小顾还在吗,我说在啊,在故乡呢。
上每每路过繁杂的街市,看到有许多兔子被关在笼子里,我仿佛看见了那年在昏暗处的小顾,被人遗忘,生命变得很哀伤,看到这些宝贝,好想对他们说乖乖,好像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似的。
有次回家无意间看见给小顾买的项链,还亮的崭新,笼子早已经损坏,在尘埃中陆离,偌大的后院杂草丛生,再也没有一个小小顾的兔子破坏了,家楼下的老鼠再也长不肥了(曾经目睹过小顾和老鼠一起分享土司和西瓜)竟然过去这么些年了,有的事情不去回忆,就真的会觉得彼此不曾有过回忆,人生若只如初见吧,那该多好呢,没有你,再也没有新喜。
小顾,我一直以为你还在的。直到有一日,我梦见,梦见故乡每个人的怀里都有一只兔子,它们像极了我的小顾,我大叫它的名字,疯狂的在人群中寻找,在谷堆边上奔跑,我崩溃的哭,崩溃的叫,我想找到它,可我就是找不到它,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