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两岸崇山,锦五千里不绝,斩江水于一隙。微风拂面,细雨漫洒,孟德一人独披蓑衣,踱步于江岸。幽风吹入耳畔,似听苦猿之声,不禁悲从心来。“天机弄人也!”孟德一声长叹。“万具战船,百万甲兵,却被孙刘小儿一把火毁于赤壁的怒涛之下。天不助我,则一统之大业何时可成?”孟德自言自语道,不经意间,泪已沾襟。
远处,一人轻捡一片残刃,用清江之水认真洗拭。月光之下,锋芒尽显,寒气逼人。望碧江之辽阔,那人不禁吟出悲壮之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听此诗句,孟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忙上前询问道:“先生何人?怎解孟德之苦?”那人轻叹一声,曰:“鄙人字牧之,吾望江水之悲,乃思孟德之悲。”于是二人席地而坐。
牧之曰:“自袁绍之战,曹军又添了百万新甲,战船千具,箭镝不可胜数。曹操,雄心之志者,天下豪杰未可逾之。本有包举宇内之势,然一步之错,至天下三分。”
孟德曰:“依先生之意,错
在何处?”
牧之曰:“请先生听我徐徐道来。荆州既破,孟德率百万之众,御千船之舳,顺流而东,拟灭刘破吴。军之盛状,旌旗蔽空,酾酒临江。孙刘虽盟,然盟之又如何?只二十万残兵耳。然孙刘取之攻法为火,以火毁连船;孙刘取之疏忽为间,间黄盖之鞭笞;孙刘取之坠志为迷,小乔投怀送抱,散其心志。知孟德为枭雄,解连船则可御火攻,明其心则可放离间。然孟德之心甚色,怎可舍小乔于不顾?此心魔不舍,则曹军败局已定矣。”
清风咽咽,孟德早已泪洒千行。他怅望灰天:“原来并非天不助我,也非兵甲不强,而是内心无法抛舍对小乔的爱恋,至使错失进攻之机,空留千古之憾。依先生之意,我该如何补救?”
牧之轻拂白须,道:“懂得舍弃者,天之佑也。唯得舍弃权钱之欲,舍弃名利之享,舍弃红尘之思,才能专注于使命,一统大业便指日可待。”
孟德忙起身躬拜道:“谨先生之教!”
后曹军果百战不殆,百年后三国统一。
千年后的今天,这个浅显之理依然适用:懂得舍弃者,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