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她很平凡,平凡的让我不敢用过多的形容词来描述她,与大多数妇女一样,她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她不喜欢艳丽的胭脂,不奢求华丽的服装,更没有多少高雅的情趣,于外人来看,她真的很简单,但于我,她总有那么几分与众不同。
记忆中的妈妈是个急性子,她总是火急火燎的做事情,没有任何耐心,记得那会跟着妈妈的步伐,尽管有时她总喜欢和朋友们一起购物很长时间,我也很乐意随从,然而,诸事不顺,鞋带总是会故意跟我作对似的开开合合,大喊一声“妈妈等我”后便开始蹲下身慢条丝理的用稚嫩的双手胡乱将它们扭在一块儿,而此刻妈妈总是会一个箭步冲上来说:“真嫌你慢”便用那双灵巧的双手打结,一阵风似的,搞定后便扯着我大踏步向前,我在一旁嘿嘿傻笑,为妈妈的能干而倍感骄傲。时光转瞬即逝,我早已不是那个一颗糖便足以忘掉全部忧伤的稚童了,小升初的紧张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连空气中都似充满了考题的尖刻,老师的严格,同学间的竞争,我好像忘记了怎样微笑,但回到家一切都变了,因为我知道在前方的小屋里,总有一碗温着的饭菜,一个探望我归来的身影。每当在人海中搜寻到我的身影后,便才转身回屋,当我推门而入时,妈妈温柔的眼神配着极不相符的严肃语气:“别人家的孩子都回来了好一会儿,你怎么这么晚!”当时颇感生气的我总是会恶语相撞,而
现在回想起又何尝不是一种温情?
变为初中生后,彻底的离家开始了我的寄宿生活,起初的我总是会打电话向妈妈哭诉我现在的生活是多么不舒服,而电话的那头悄无声息,良久,她终于开口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懂得是非对错,不要把现在对环境的不适应当作是命运的不幸,其实那是你的悲剧!”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了,我冲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吼着:“我想从你这儿得到安慰,不是批评。”说完便挂了电话,蒙头痛哭起来。大约过了两三个星期,听说有家长找我,心里忐忑不安,然如我所想的,正是妈妈!她一看见我便拧着我的耳朵,嘴角尽量掩着笑意,破口大骂:“才住宿几天翅膀就变得这么硬了,还居然敢在我之前挂电话!”耳朵生疼,我呲牙咧嘴,妈妈的脾气真的不算好,大喊饶命之后,妈妈才罢休,然后说是“下乡慰问难民”所以前来解放我随她去消遣一下。好吧!只要有妈妈陪,成为“难民”又何妨?
我的母亲,没有温和善良的好脾气,没有沉鱼落雁的美容貌,更没有多少让人佩服的好品质,但曾几何时,在母亲结束最后一丝疼痛后,我的一声啼哭又开启了她的第二段痛苦之路,在此行中,她遗失了年轻时的朝气蓬勃,取而代之的是日益疏松的皮肤,她炙热的马达从未停息过,再多的繁忙劳累也就是想用自己的汗水洗去我前进路上的浑浊。
我的母亲,平凡之处亦是我所爱之处!